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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暄掩口打了個哈欠:“好吧,我也困了,上去睡會覺。你別太累了。”
段情哼了聲走了。段暄關上電視搖頭笑笑上了樓,沒事逗逗這個小孩也挺有意思的。哈,誰讓他寂寞呢,誰讓他身體不好,不能出去蹦蹦跳跳,不能出去旅遊天南海北的走,誰讓這些年只有這麼個弟弟可以欺負呢!誰讓這些年只有他陪伴自己呢?在自己那些枯燥暗淡無光的生命裡,這個弟弟帶給了他無窮的麻煩,帶給了他無窮的活力。
段情上午睡大了,下午就不睡了。他確實很累,他大一下學期轉系,硬是從英語系轉到了建築系,跨度太大,跨行都沒有這麼跨的。要不是他態度強硬,段靖遠拗不過他只好託人幫他轉了系,結果把自己弄得如此的累。段情抿著嘴拿著鉛筆刷刷的畫,大背景讓他全部用線條打了底子!該畫樹的全部成了線條!他不能承認那句話,他最討厭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強求。可是,他段情從來不認輸!因為從來沒有人給過他什麼!他當然要強求!
段情的課是大一,課程相當的雜亂,不僅僅是水彩素描,更有些其他的輔助課程,比如園林景觀、環藝設計、結構力學、基礎學等,他們的設計基礎老師相當的厲害,不僅每週佈置作業。還要求極為嚴格,說什麼不僅僅是畫素描就可以了,還要講求結構佈局。 段情跟段暄兩兄弟自小學的是國畫書法,哪講究的是心,意隨心生,萬物使然,練得不過是心境。愛怎麼就怎麼,一切自有天定。國畫飄逸無根,可是用在建築學裡那就完全相反了,建築學的規劃圖是要與施工圖嚴格聯絡在一起的!都要嚴格的定義,要為後期的施工負責,那個地方不對,也許會房屋倒塌。所以這個老師非常的嚴謹,深知知識是從無數次的練習中磨練出來,沒有任何的技巧,也不能有任何的討巧,就如,一座橋,你不能夠偷工減料少一根柱子,少了這一根柱子,也許就會釀成無法挽回的事故!
所以段情每週的課都滿滿的。他是大一下學期才轉的建築系,所以算是過了幾個月這樣的生活了,所以也沒有抱怨,也沒有時間抱怨。下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他不能讓自己考倒數第一。那樣太沒有面子了。再說他進建築系真的有些想法,真的想娶燁華。只是,只是,是不是再也不可能了?!段情下意識的抹了抹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肚子今天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雖然不知道打胎什麼樣,可是也知道不會像他這麼平靜的!是不是,是不是沒有打掉?!段情拿著鉛筆一下子用過了勁,紙一下子劃破了!段情使勁把筆扔了,把畫架上的素描紙使勁的撕下來揉成了一團,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小紅疾步走過來比他還心疼:“幼棠,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畫啊,你都畫了半個月了啊,這……這……!”
段情看著她著急的撿起那幅圖,展開,已經漸漸成型的圖早已混亂一片,他臨摹了半個月啊!小紅疼的連連跺腳:“可惜了,可惜了。”段情僵硬的站著,心裡難受。難受到無人可訴,無人可說。小紅看著他:“幼棠,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跟老爺說。”
段情看著她眼眶都紅了:“紅姨,紅姨。”段情只是喃喃的叫了兩聲,小紅拍了拍他:“有什麼委屈跟我說。”段情搖了搖頭,沒法說,不能說。他的委屈不能說。
小紅看他不說話只好安慰他:“好了,彆氣了,有什麼心煩的事呢就跟我說。畫我們重新畫。再不行,叫秦小姐過來幫你參考一下好不好?不說話就代表預設了?”段情被她揶揄笑了:“紅姨!”小紅重新給他鋪上紙:“好了,不鬧了,我們重新畫。”看段情坐下老老實實的畫,小紅笑著下去了,段情很久沒有這麼的朝她撒嬌過,一直扭的跟個小大人一樣,其實才19歲,今年5月份的生日,剛滿19歲。無論他平日裡怎麼樣的強勢,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段情忍著性子又開始畫,幸好他只是初學者,不用創新,只是臨摹,所以他不用花什麼心思,硬是忍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想明天一定要去找那個韓愈,無論如何要把這個孩子弄掉。如果韓愈不行的話,那他自己,自己去買藥,那個韓愈跟秦邵是一夥的,誰知道他按的什麼心呢。自己的事情還是隻有自己做的才放心。段情自己安慰了一會,硬是把自己說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老是想睡覺。
他睡得香,另一個人睡不著。賴在韓愈家裡。韓愈看著他頭都大了:“燁霖,你還不回去啊?”
秦邵躺在他的沙發上做頹廢裝。韓愈無可奈何道:“你明天再帶他來,我給他看看。這樣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