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赫連,脆弱迷茫卻依然堅毅。卻更讓他迷戀。
這種心態似乎有點變態,沒錯!他一點也不想否認他對赫連的偏執就是到了變態的地步,不然他為什麼要耗費自己十幾年的光陰像個需要施捨的小丑一樣呆在他身邊?
所以他決不允許有人搶走赫連,絕對不會允許。
話說他觀察力了林闐一段時間之後,得出的結論也無非是這個人的性格同赫連之前的物件都不一樣。他不明白赫連為什麼會突然換了胃口,但是恰恰是這種轉變讓他更加恐懼。因為那個人的特別,在他看來就十分刺眼。因為這至少說明赫連已經走出了林近添的陰影,那麼赫連對這個人的感情也許比他表面上看到的更加深刻。深刻到可以抹去林近添對赫連的所有影響。
這怎麼能不是一件讓他恐懼的事情?
有一天他提著食物又去看蔡冬,沒想到就在走廊上碰到了迎面而來的赫連和那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休閒裝,和赫連走在一起的時候依然是冷淡的表情,赫連卻在他身旁笑著講話。顯然赫連是來接這個人下班的。
他站在原地叫住了赫連,赫連見到他,訝異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收起笑容問,你怎麼在這。
他提起手裡的食物就說,蔡冬給我打電話說要吃週記的湯包。
赫連說,那你快去吧,免得涼了。
他聽出赫連話中不想再繼續和他交談下去的資訊,也沒多說,應了一聲就走了。
等他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又扭頭往後看,赫連和那個人已經沒了蹤影。他望著身後空蕩蕩的走廊,彷彿心也是空的,可以聽見風吹過的嗚嗚聲。
過了好一會他才捏緊拳頭,要緊牙關,忍住了衝上去分開兩人的衝動。
至於這個所謂的偶遇,自然是他故意為之的。他跟蹤赫連來到醫院,在路上買好了道具——週記湯包,一路尾隨赫連。他看見赫連見到那個人時自然而然露出的笑容,嫉妒得咬牙切齒。因為赫連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但是他在那個人身邊卻很喜歡說話,看上去充滿精力。而那個人卻從始自終都是一副不願意搭理的表情。
呵,不過是自以為清高的賤人罷了,這種人也配得到赫連的喜歡?簡直就是笑話。
可是冷嘲熱諷過後,他愈發憎惡那個人。那種不懂得珍惜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讓赫連喜歡!
於是他繼續觀察赫連和那個人,赫連和那個人並不是經常見面,至少在他觀察的一個多月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他妄想過也許赫連並不是那麼喜歡那個人。可是妄想就只是妄想,就在他故意撞見兩人之後的兩個星期,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再次撞見了赫連和那個人,這次是真的偶遇。
當時他正在衛生間,就在準備推開隔間的門的時候,就聽見廁所門被“啪”的一聲推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悶響和衣服摩擦的聲音,不需要看到畫面,他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本來他還在想,這兩個人是要多飢渴,都還沒確認廁所有沒有人就開始親起來了。緊接著,那個讓他飽嘗了痛苦和愉悅的聲音就忽然佔據了他整個大腦。他當場就傻了,耳邊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嘖嘖聲響,可是赫連的聲音卻像是夢魘一樣在他腦海裡不斷迴響。
他不知道赫連和那個人吻了多久,但是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因為腿麻而摔倒。結果他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又之間看見在盥洗池邊洗手的那個人。
嘴唇紅腫得刺眼。
那個人也看見了他,兩人就透過一面鏡子互相看著對方。他知道那個人肯定明白他都知道了,但是那個人卻依然表情冷淡地關上水龍頭,從口袋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又將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走了出去。
那人前腳剛走,他就一腳踹上了門板,脆弱的門板發出了一聲震天的聲響。
此後他不僅是在醫院偷偷監視那個人,跟蹤赫連來醫院,甚至還會深夜跟蹤赫連和那個人到那個人小區。他清楚看到赫連對那個人的迷戀。
有一次深夜的時候,他就躲在不遠的地方,看見赫連把那個人壓在車門上熱吻,那樣親密糾纏的情景,摧毀了他最後一點忍耐和恐懼,他妒忌得發狂,他甚至瘋狂地想要踩上加速踏板衝過去碾過那個人的身體。但是這樣一來赫連也會被牽連其中,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赫連的,這是他的底線。所以這種瘋狂的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下去。
那晚他看著赫連和那個人上了樓梯,看到某層樓亮起的燈光,然後又暗了下去。他在樓下等了三個小時,最後面無表情地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