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勻地鋪了一層。
他用手掌輕輕掃過,攏了些到掌心中握緊。
沒一會兒,水酒順著指縫滴下。
再攤開手掌,只餘下一份蒼涼。
51
51、一 。。。
記憶是一種相聚的方式,忘卻是一種自由的方式。
有的人曾經銘記,卻終歸遺忘。有的人以為忘了,卻還記得。
想自由時,為回憶束縛。咫尺天涯,卻再次渴望遠遠相望。
人真是個神奇的動物。愛情,友情,親情。什麼都淡了去的時候,一遍遍翻開疼痛的回憶折磨自己的心神。
約莫不過尋找一個“它來過”的證據。
昨晚帶回來裝在瓶子裡的雪以完全融化成水。蒼凌霄沒將它倒掉。因為這些水裡裝了些春天的氣息,還有希望。
那場雪只似冬天的一位過客,匆匆而來,稍稍駐足,繼而又離去。
客人溫和地向他微笑。他也回以微笑,只是簡簡單單的動作,會做的有點累。
向窗外看了看,也許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陽光不太耀眼,灑下一片溫和的光亮;空曠的小區中,靜謐的像是剛剛甦醒;眼前的樹卸去了一身銀裝,在寒冬中剛勁地站立著。
只是樹的陰影下那個白色的一團又是什麼?
出神地盯著想了一會,待到發現那一團不明顯地小了,心中一個念頭讓他心狠狠地緊了一下。
他飛奔下樓,跑得快喘不過氣。卻在樓梯口到花壇的那一段路上慢下來。
白色上有許多黑色的汙漬,因為時間和太陽的原因幾乎看不出原型。
他看見了,那是一個已經不成形的雪人。
細細打量著溼漉漉的臉,如果可以,他真想給這個雪人冠上個“面癱”的名字。
臉上身上還在不停地往下癱。他蹲□,手指劃過漸漸透明的肢體,想要再勾勒出雪人的形狀。
冰冷的雪水打溼手掌。縮回手想把臉上不知何時又滴落的淚連同思念一起遮住。
臉碰到寒冷,全身一個激靈。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起身往小區門口跑去。
他甚至沒空去懷疑自己心裡的念頭從何而來。儘管種種事實告訴他那不可能,他卻還是抱著億分之一的希望和剩下全部的從高處落回深淵的準備跑去。
張大爺悠閒地躺在靠椅上,兩隻腳交疊架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聽廣播。
聽到“嗒嗒”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喲,小凌霄啊!這麼急上哪去啊?”
“張大爺,”蒼凌霄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昨天晚上,有什麼特殊的人來嗎?”
“昨天?沒有啊!”張大爺想了想回答。
蒼凌霄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自己想多了啊。
正待離去,張大爺突然又把腦門一拍:“哎呀,昨天大半夜的,大門都已經關上了,有一輛車要開進來。我一看副駕駛坐的是那誰,想不起來反正挺眼熟的,就給他們開門了,今天大清早走的。”
“你看我這記性。”張大爺自我調侃地搖搖頭。
“那個……小區的監控錄影……那個,”再看蒼凌霄,兩頰憋得通紅,抓耳撓腮急得想說又說不出來。
張大爺卻似乎沒察覺出他的緊張,誇張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說:“你看看我,那麼好的記錄工具放在那不用。誒,小凌霄,你是要找什麼人嗎?”
理了理情緒,蒼凌霄才能把話說完整:“張大爺,不好意思,能讓我看一下昨天晚上我家那幢樓前的監控錄影嗎?”
“沒問題沒問題!”張大爺利落地撥弄起臺前儀器。別看他年過半百,操作這些裝置卻是手到擒來。說他退休前還是這方面的技師,沒幾個人不信吧。
可在張大爺熟練的這敲敲那按按下,蒼凌霄還是著急地出了一手汗。
小小的黑白顯示器上顯示出略微陳舊的小區樓。始終有一條白線橫穿佈滿雪花的螢幕,上下移動著像是在一遍遍擦著無聲的畫面。
影象沒有擦去,而是更深的映入他的眼睛。他看到了一輛白色的私人面包車停在樓道口,和從車上推下來的坐在輪椅上的人。
他不知道這麼久過去,腦海中的那個影像竟然沒有一點模糊。當那個彩色的輪廓和這個黑白的畫面在不知名的空間重疊,他狠狠抓住桌面,像是不僅指甲,連肉體也要深深陷進去,才能讓自己能夠冷靜。
完美的側面,從鼻尖開始,每一筆線條染上顏色。他看到螢幕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