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一個讓他滿意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著急,前兩年人把豆包介紹給他的時候,他差點兒沒要,現在才知道其實自個兒是撿著個寶貝。
戚先生點了點頭,他和周老爺子不一樣,他有個愛畫畫兒的小孫女,今年剛五歲,可戚先生從小看著他們家這寶貝長大,發現小姑娘不但有天分,而且年紀小肯學,不像別的小孩兒似的一聽他講這些畫畫兒的東西就打瞌睡。
周老爺子一向是有些嫉妒他這好友戚正發的,不過他現在有了自個兒的小徒弟,剛下了決定要收為關門弟子,就迫不及待地帶來給人看。
周老爺子現在已經到了畫盛而稀的時候,很少再有作品,可一旦出了,那一定是精品。而戚先生現在偶爾還對著扇面閒描兩筆,以前最擅長的美人圖倒是不怎麼畫了,有時候畫些花鳥魚蟲什麼的,甚至沒事兒的時候還能玩兒兩筆漫畫。
其實今兒周老爺子帶著豆包來訪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一直覺著自個兒小徒弟跟戚正發年輕的時候很像,所以就想讓豆包來跟著戚正發待兩天,戚正發這人一向大方,要能指導豆包兩天那真是能受益匪淺。就是他住的這地方有點兒偏,市區不住非要住縣城,不過周老爺子也承認,這兒的環境是比他市區那兒善心悅目的多。
老頭也沒什麼可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口就和戚先生說了,戚先生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直接擱書房裡拿出張白扇面兒,上頭就一枝兒枯死的樹杈,戚先生笑了笑對周老爺子說:“老爺子,別的我不說,你這徒弟擱我這兒,我保證知無不言,你看這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是周老爺子和戚先生年輕時候玩兒的東西了,底處多半是一些沒生命的物什,就相當於給對方出題,然後讓對方加畫,把這幅圖畫出生機勃勃的意境來。周老爺子雖說不是靠扇面出名的,可到底還是會的,他看著戚先生這幅樣子,不用想就知道這扇面是給他小孫女要的,他這回算是自己送上門讓人訛了一筆。
老頭當然不能吃虧,手裡晃著戚先生兒媳婦兒剛給上的茶,清湯映的他一雙老眼精明:“哎呦,小戚啊,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周老爺子二話沒說把扇面收了起來,伸手扯過豆包來:“你看我這小徒弟,要鼻子有鼻子要眼有眼兒的,啥也不說了,我也不給你出難題,你給隨便畫幅美人圖吧。”
周老爺子這半開玩笑的說法可算是大張口了,莫說他這輩子的美人圖很少為男性提筆,光說戚先生的美人圖就跟他的山水圖一樣,現在幾乎都擱筆了,要畫也只是偶爾為之,為豆包這麼個小輩要一幅美人圖,可想而知,這副起死回生的扇面,周老爺子也得下大工夫了。
豆包抿著嘴角,有點兒受寵若驚,平常臉上表情都淡淡的小孩兒今兒還閃著點兒興奮的光。戚先生抽了下嘴角,又抬頭看了這師徒倆一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他看著豆包,心情有點兒微妙,畫就畫吧,他記得早年間自己畫過幅岳飛來著。
周老爺子和戚先生聊起來沒完,一直坐到黃昏才起身回家,戚先生留周老爺子吃飯,又請師徒倆美美地吃了一頓砂鍋排骨,戚先生兒媳婦兒親手燉的,香的不摻一點兒別味兒。周老爺子和戚先生喝了兩杯小酒,帶著豆包回來的時候正是酒精上頭興奮的時候,非要打電話給南方說要送小孩兒回家。
南方這頭也正焦頭爛額,這當然是拜秦聰所賜,魏雪一直在小樓待到下午三點才走。晚上秦聰在外頭有飯局,就剩南方一個人擱家,正想著自家小孩兒怎麼還不回來,魏雪居然又來了,而這回來的目的,秦聰一半,也有南方的一半。
豆包領著周老爺子到家的時候魏雪還沒走,跟南方一邊一個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如果不看南方勉強堆出來的笑和魏雪殷勤的表情,那這倆人還真像是在對峙。南方一聽見門鈴響,瞬間就跳起來去開門,而魏雪也終於在這一下午跟南方的接觸中知道,原來南方是有個兒子的,而且看樣子,父子感情相當好。
其實今兒中午魏雪聽了秦聰和他說的那些關於南方的情況,是動了點兒小心思的。南方的背景他不知道,可他老闆南宜偉的她之前可是打聽的一清二楚,她覺得,南方這樣兒的,不論仕途還是商途,都該是大亮的。
她也對南宜偉動過點兒心思,不過南宜偉看似招蜂引蝶,實際卻對他們這些身邊兒女的不怎麼感興趣,甚至在南宜偉身邊兒混了那麼久,她都不確定自己老伴究竟是不是單身。後來她才覺著南宜偉這人不好對付,所以轉戰秦聰,一副呆呆的樣子,見了她就不敢說話,看起來就比南宜偉這人容易得多。
直到今兒晚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