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光盯著那些東西。”鐘鳴說:“金瓶梅里頭的潘金蓮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也是個可憐人,有人說金瓶梅是封建婦女的血淚史呢,是一部以描寫家庭生活為題材的現實主義鉅著,它假託宋朝舊事,實際上展現的是晚明政治和社會的各種面相,是一個社會斷層的深入剖解。我們應該能看到這本書的批判性。”
“屁,還批判性。批判性都是那些老學究講的,幾個女人想法設法在床上發騷勾引漢子,能有什麼批判性?”服務員把他們兩個的麵條端了上來,凌志剛才沒有繼續說下去。那盛面的碗很特別,樣子鐘鳴從來沒見過,陶瓷的,裡頭的湯聞起來又鮮又香。鐘鳴挑了一筷子,說:“要不我現在就挑給你一點吧。”
“你只管吃,吃不完再給我也一樣,我又不嫌棄你口水。”男人說著吃了一口在嘴裡,繼續問:“金瓶梅里頭那幾個女的,你最喜歡誰?”
“我喜歡西門慶的大老婆吳月娘。”
其實鐘鳴喜歡潘金蓮,可是他不肯說實話,就說了大老婆,西門慶那幾個老婆裡頭,吳月娘算是最正經的。他咂巴了一下麵條,反過來問:“那你呢,你喜歡哪個?”
“我喜歡的不在他那幾個老婆裡頭。”男人這麼一說,鐘鳴就察覺出不對味兒來了,果不其然,男人笑盈盈地說:“我喜歡他身邊那個小書童,對他印象深刻。”
鐘鳴低著頭只顧著喝湯,再也不肯搭一句話。他不說話,男人卻繼續幽幽而談:“有一回西門慶抱著那個小書童幹那事兒,還差一點被春梅捉姦在床,我對那個情節記得很深刻,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記得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