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就笑了,把軍大衣遞給他:“你這孩子,當著他的面淨撿難聽的說,一轉身又都惦記著他。”
鐘鳴訕訕地笑了笑,抱著軍大衣就跑出去了,來到院子外頭,他往路兩頭看了看,外頭下這麼大的風雪,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他一眼就看見了凌志剛的身影。他喊了一聲,可是北風太大,很快就把他的聲音給吞沒了,他只好抱著大衣追了上去,結果剛跑了兩步,一條大狗就竄了出來。
鐘鳴趕緊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那條狗,他覺得就是他剛來那天晚上碰見的那一條,這條狗像跟他有仇似的,每次看見他都兇巴巴的。鐘鳴抱著大衣一點一點往前走,他想這條狗如果撲上來,他就拿大衣擋一下,估計也咬不住他。
結果他剛走了兩步,那條狗就嗚嗚地叫了出來,臉上也露出了一股兇相。鐘鳴瞪著它,忽然做了個彎腰的動作,那條狗“倏地”一聲,立馬躥跑了。
鐘鳴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來也是條色厲內荏的狗,空有一個兇皮囊。他趕緊抱著大衣跑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追凌志剛。結果跑了一會兒他突然發覺不對勁,回頭一看,那條狗居然撒著蹄子追了上來!
這下可把鐘鳴嚇的不輕,他撒開腿趕緊跑,眼看著凌志剛已經在他前頭不遠了,他立即扯開嗓子叫道:“凌志剛,凌志剛!”
凌志剛回過頭來,他這下鬆了一口氣,誰知道這一鬆氣,腳下不知道絆到什麼了,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那條狗看見凌志剛跑過來,居然停在原地不動了,只是兇巴巴地在那兒“嗚嗚”地叫。
鐘鳴摔了個狗啃泥,弄的一臉都是雪,凌志剛看著他就笑了出來,把他拉了起來:“叫你別出門,你非要出來,沒事吧?”
鐘鳴回頭看了一眼那條狗,心裡滿滿都是氣,彎腰抓起一把雪窩巴窩巴窩成了一個雪球就扔了過去,那條狗立馬跑了,鐘鳴氣的不行:“欺軟怕硬,見你它怎麼不敢咬啊?!”
這天底下的狗似乎都是隻敢在他面前有脾氣,見了凌志剛都很服帖,難道在狗的眼裡,也能看出凌志剛的煞氣來?他把軍大衣推到凌志剛手裡:“你以為我想出來,這是張爺讓我給你拿的大衣,他怕你冷,所以讓我跑來送給你。”
“你穿吧,我不冷。”
“我都穿這麼厚了,又是毛衣又是羽絨服,再穿我就走不動了,成個球了。”
凌志剛就笑了,把大衣披在身上,鐘鳴就說:“來的時候我就讓你多穿點衣裳,你說你不怕冷,現在知道冷了吧?”
“沒想到會在這裡呆這麼久,而且又下了這麼大的雪。”凌志剛說著往手上哈了哈氣:“你回去吧,外頭太冷了。”
“我不回去,那條狗就在路上等著我呢,我跟你一起。”
凌志剛朝村裡頭看了看,就笑了,伸出手來,說:“我拉著你。”
“不用。”鐘鳴把手插進羽絨服的兜裡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路上這麼厚的雪,車開的動麼?”
“還好,也不是特別深,我主要是怕山路難走,那些盤旋公路比較陡峭,現在有雪還好一點,等到天氣暖和要是開了化再結冰,就沒法走了。”
“可在這也看不見山上的情況啊。”
“如果有車過來,說明公路就還行。”凌志剛眯著眼睛往遠處看了一會兒,鐘鳴有一點近視,可是不厲害,所以從來沒有戴過眼鏡,可是現在被白茫茫的雪光照著,竟然有點看不清楚了,他遮著眼睛,問:“有車來麼?”
“好像是有。”凌志剛又往前走了兩步,語氣就確定了:“看來路上開車應該沒問題。”
“那咱們趕緊回去,吃了飯趕緊走吧,照這雪的下法,再等一會路上積雪就更厚了。”
凌志剛點點頭,他們一塊往村子裡頭走,那條狗一直跟著他們,鐘鳴不斷地回頭看,說:“那條狗真奇怪,我見它好幾回了,總是跟著我。”
凌志剛也回頭看了一眼:“跟黑子還真有點像。”
提起黑子,鐘鳴忽然叫了出來:“糟了,咱們光顧著出門了,都忘了黑子的事了,幾天不吃東西,不會餓出事來吧??”
凌志剛就笑了:“你以為都像你這麼忘事呢,我一早就找好照看黑子的人了,餓不著它。”
“誰呀?”
“張江和啊,他最閒,又愛往咱們那兒跑。”
“他行麼,別再給你忘了,他那人就是嘴上說話痛快,辦事還真不牢靠,我都信不過他,你倒是信得過。”
“我打過電話了,他很負責任。”凌志剛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