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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晚上十點,周原接到夏天電話約他出來唱歌,這個小城市的酒吧都太噪雜,夏天和雷雨都不喜歡,而且沒有G吧,所以他們倆是從不泡吧的。
周原有些猶豫,他習慣了年年在家陪父母看春晚,其實周老頭老太都喜歡打點小麻將,大年三十吃過團年飯一般就是周濤和媳婦兒陪著老頭老太打麻將,看電視的只有周原和侄子周小添。
周家大嫂卻在這個時候支了腦袋過來:“周原,是叫你出去玩的嗎?去玩吧,老在家待著多無聊。”
周原想大嫂你是在打麻將還是在偷聽我講電話啊?
周老太也湊合出聲道:“小原,出去玩會兒,你看看現在的年青人誰還會在家過年啊,都跑出去玩了,有人叫你你就去。”
周原覺得自己怎麼這麼不招家人待見在聯合趕他出家門啊。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輕輕嘆一口氣對著話筒說:“好吧,你們在哪兒,我現在過去。”
名流是今年下半年才新開的一家大型的休閒俱樂部,一樓是在這個城市不算多見的西餐廳,二樓是KTV,三樓是茶房。佔地幾百坪,碩大的招牌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下老遠就能看見。
周原打車到的,快到的時候已經打過電話,所以他下車就看到雷雨正站在二樓KTV門口的欄杆上等他,付了車錢,周原趕緊兩三步跑上了二樓。
“走吧,他們都唱好一會兒了。”
“抱歉,等車等久了。”小鎮通市區的公車最後一班是十點整,周原出門就已經十點多了,沒能坐到公車,就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一輛計程車,大過年的,跑出租的人也少。
雷雨笑笑:“沒事。”
這周原就是太過禮貌了,總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這大概也是他沒什麼朋友的原因?雖然他比雷雨和夏天都年長上好幾歲,待人接物上有時候反而還不如他倆,感覺他才更像是剛入社會沒多久似的。
小學老師也不是多象牙塔的一個職業啊。
雷雨他們來得晚,大一點的包間全沒有了,於是只得選了個小包間,顧斐然兩口子,顧清,雷雨夏天,鬱蔥六個成人擠在裡面手腳都覺得沒地方擱了。周原來幾乎就沒地方坐了,顧斐然和夏紅鸞依偎著坐在唯一雙人坐沙發正深情對唱著情歌,鬱蔥霸佔在點歌臺的椅子上沒有動的打算,四人位的長形沙發上顧清坐在靠牆的角落,臉隱在陰影裡看不見,夏天坐在靠門的地方雷雨一進來就挨著他坐下了,周原沒辦法,只好坐到顧清旁邊去。
“對了。”夏天像想起什麼,隔著雷雨朝周原喊:“顧斐然兩口子你都認識了。”但手指了指鬱蔥:“那個叫鬱蔥,不過你不用理他。”
鬱蔥聽到了,掉過頭來瞪了夏天一眼,朝周原揮了揮手算是招呼,周原回笑一下。
他一直沒敢掉頭去看顧清,從臘月二十八在夏家見過顧清後他就知道這人不太好相處,他也沒打主意要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雖然說夏家的舉動疑點太多,但周原覺得沒必要理會,只要沒明說他就當啥也不知道。
顧斐然和夏紅鸞唱完歌回過頭端著杯子來跟他打招呼,周原沒辦法喝了口雷雨替他倒的啤酒,夏天和雷雨拿了話筒在手裡準備唱歌。
然後顧斐然朝顧清喊:“哥,你怎麼不唱歌?從進來就坐那兒一動不動的。”
原來顧清和顧斐然是兄弟,這兩兄弟的性格可有夠南轅北轍的。周原想著,視線去看投影幕,是一首老歌,如果的事。前奏響起時夏紅鸞笑著說:“夏天,這都快成你跟雷雨的必唱曲了吧?”
夏天和雷雨對視一笑,兩個人笑起來都很漂亮,周原不是不羨慕的,只是,各人有各命,羨慕也羨慕不來。
這邊顧斐然還在纏顧清:“哥,我讓鬱蔥給你點首歌了啊。”
顧清還是沒有言語,只是傾了傾身伸手拿面前茶几上的酒杯,手在周原眼皮子底下晃過。好漂亮的手,白,修長,骨節分明,從指甲蓋指尖到手腕漂亮得像是件藝術品。周原想他拿手術刀的樣子肯定很好看,或者這樣說,這雙手不彈鋼琴真是可惜了,也或者,不去做手模也太暴殄天物了。他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雷雨碰了碰他,周原看過去。
雷雨將手裡的話筒遞給他:“給顧清一下。”
他和夏天已經唱完了,下一首是顧斐然替顧清點的,也是首老歌,離歌。周原把話筒接過來轉手遞給顧清,顧清卻沒有馬上伸手來接。周原覺得他是不會唱的吧,先不說這首歌的難度,就顧清冷面冷心的樣子會唱歌就夠讓人驚詫的了,他適在沒辦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