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公安人員只是辦公路過,本人在所裡也是個文職,這回真是活生生的讓人從腳踏車上拽下來,因為他出來還戴著大官帽,不得不管,所以就象徵性當街的吼了兩嗓子,發發官威,好讓那些小混混趕緊滾蛋。而這兩嗓子也很受用,因為那年代聚眾鬥毆從來都是國家嚴打重點,幾行人發現公安來了,腿也不瘸了,腰也不酸了,剛才還在地上打滾的蹦起來跑的比野驢還快,連鍬都不要了。
那位公安人員正想離開,卻有很多熱心群眾告訴北邊野地裡還倆呢,抱團在莊稼裡滾,傷風敗俗,大家都極力懇求警察同志趕緊過去管管,那公安也沒辦法,只能踩著一尺深的大雪殼子往裡走,深一腳淺一腳的,一邊走一邊吆喝,直接嚇跑了正在收刀的小混混。
鄭哲驚弓之鳥似的,沒頭沒腦的逃竄。
他非常害怕公安局的人,因為這行徑屬於流氓罪,抓到是肯定會被勞教的,他三叔幾年前就是因為犯了流氓罪進了大牢,到現在都沒出來,聽他爸說他三叔怕是要等到2014年才能出來,鄭哲聽著那幾個數就像無期,而當時他三叔也沒犯很嚴重的罪,可眼下王達吹傷的這麼嚴重,自己怕是要判到下個世紀,所以鄭哲沒命的跑,他頭一次覺得自己還小,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這麼白白的蹲了大牢。
抱著這種念頭,鄭哲近乎發瘋的跑,跑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他害怕的要死,連剛才跟人動刀子的時候都沒這麼害怕,天黑了也不敢回去,生怕公安同志已經在他住的地方等他。
他直到半夜才敢回家。
爐子裡的煤已經燃成了灰,屋子裡一股冷氣,因為剛走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