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找也找不到,肯定是給人販子拐走了。
鄭哲剛聽說鄭言失蹤的訊息也心裡泛堵,可他媽說這話就有點好笑了,畢竟鄭言要是個女人,人販子拐拐他,然後把他買山溝裡給人生孩子,也能賺兩個錢,可他一個大男的,還那麼傻,人販子是得多缺心眼拐他啊。
而且鄭言這事只能相信警察,鄭哲也沒辦法。
但鄭哲還是來山東了,不過不是瞎胡鬧的找鄭言,而是來辦自己的事。
他有個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在這邊的三產單位上班,跟著頂頭的銷售經理跑四處跑業務,剛畢業的年輕人雄心萬丈,腦袋削尖的想混出點名堂,便藉由職便認識了不少機關領導,除了單位報銷,還將自己的工資都扔在酒局和牌桌上,總算勾搭上幾個副科級的小領導。
人脈有了,接下來就需呀找錢了,於是親戚朋友成了首選目標,鄭哲在他那些同學眼裡實在屬於財大氣粗,正好鄭哲也想來這邊,兩個人就很自然的湊到一起去了。
然而鄭哲想的很明白,他才不想跟花錢給他的同學買成長經歷,他有他自己的算盤,他很快透過他同學就認識了一個叫吳江舟的男的,此人祖籍河南,在本地有家鋼材廠,經營不錯,黑白兩道都認識些人,兩人一起玩牌變熟,蒸過幾次桑拿覺得很投機,便整天一起玩了。
吳江舟比鄭哲大了五六歲,長相奇醜無比,腦子卻十分活泛,他經常跟本市的一些機關要員打麻將,用他的話說,既娛樂又交人,贏了開心,輸了就當送兩個錢給領導,何樂而不為。鄭哲跟他是同行異地,所以很有話聊,兩人常常結拜打牌,出入會所。而到了經濟大省,鄭哲的眼界也驟然開闊了不少,他發現南邊的經濟發展原來這樣迅速,不知道是因為中國入世,還是本來南邊發展就比北邊快,以前都覺得百萬富翁好像多牛似的,到這兒發現資產百萬的人多的跟蒼蠅似的,遍地都是,根本沒什麼稀奇。
這天他跟吳江舟剛從茶樓出來,因為天色漸晚,便打算去吃點夜宵。
鄭哲大步流星的下樓,直挺挺的站在臺階上,重嘆口氣:“老吳,灌了一肚子茶,根本吃不下飯啊……”
吳江舟點頭哈腰的跟那幾個領導握手,挨個道別後,又面向鄭哲:“我他媽也吃多茶點了,要不咱倆去吃點小吃吧,老吃飯店也沒勁,我帶你去吃小海鮮,喝啤酒。”
“你都灌這麼大肚子還喝啤酒,你撐的下去麼?”
“沒事,啤酒這玩意不佔地方,打兩個酒嗝就出去了,走走走,咱倆透一透去。”
鄭哲正想回絕,吳江舟忽然來了電話,這高胖弓著腰在褲兜裡掏了半天,接起電話的時候嘰裡呱啦的,嗓門極大,跟河東獅吵架似的。
鄭哲給自己點了跟煙,抬頭看一眼天。
他覺得好像是要下雨了,這要喝了酒,還一時半會回不去了呢。
吳江舟掛了電話,忽然挽起鄭哲的胳膊:“巧了,我哥們也在吃海鮮,叫我過去呢,咱一起得了,正好認識認識,我這個大哥可是個人物,名氣響噹噹啊。”
因為他說話帶口音,所以鄭哲也沒太聽清楚:“什麼響噹噹?”
“放屁響噹噹,”吳江舟拽著鄭哲的胳膊往下扯:“走哇!”
說實在吳江舟講笑話又冷又低俗,而這人又很喜歡在領導面前講笑話,所有人都是乾笑,但鄭哲卻很受用,他覺得吳江舟這人很有趣,笑了兩聲便跟著他著下了臺階,開車上他那輛黑奧迪,直奔目的地。
鄭哲來的日子不長,還不太熟悉路,他在吳江舟的指揮下,七拐八拐總算到了地方,剛要下車的時候吳江舟接了個電話,示意鄭哲現在車上等他一會,他有事要辦,去去就來。
鄭哲聞言熄了火,抬手鬆開領口的襯衫釦子,眼看著吳江舟抓賊似的的往前跑。
外頭濃黑壓頂,雲起波濤。
明明是傍晚,天卻忽然像是黑了。
街邊的霓虹燈亮起,卻彷彿困獸滿是血絲的眼,光芒幽暗,疲憊怖人。
鄭哲怕下雨,便將車窗上升上去,可正在他動作的空擋,後視鏡忽然一閃,有車開著大燈從後面的拐角切入,坦克似的橫衝進來。
這個街道很窄,基本上在路邊停上車,剩下的地方也只勉強夠開過一輛的,再周圍基本上都是小飯店,兩邊的商鋪免不了要有些盆盆罐罐的擺在門口,鄭哲先前都是很小心的開進來,這種橫衝直撞的開法顯然有點過於霸道了,而且這麼大的車,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小地方。
果不其然,行人驚呼,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