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畫趕作業的時候,會拿著一條熱毛巾來包住他的右手腕,溫柔地對他說著:「要記得讓手腕休息,你這隻手可是要拿一輩子畫筆。」的那個人又到哪裡去了?

一幕又一幕的回憶全湧上心頭,再看看眼前變得極為陌生的人,黎拓維已經分不清究竟這三年的和諧生活是不是隻是一場夢?

「哥……」

「不要叫我!」

黎拓哲褪下好哥哥的表象,像是變了個人似地恨恨瞪著他。

「這三年來我只是可憐你而已,在你放棄醫學這條路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高興地多想放鞭炮慶祝?你拿你的畫筆,我拿我的手術刀,少了一個人跟我競爭,父親所有的資源人脈全部都會留給我,你說我高興不高興?你說我要不要支援你讀那間沒前途的美術學校?」

這一刻,黎拓維緊忍在眼眶的淚水終於滾了下來。

「原本我們還可以繼續和平共處下去,結果你偏偏要告訴我你是同性戀。」

黎拓哲一副跟他共處一室、呼吸共同空氣都會被傳染的嫌惡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將來是要當外科醫師?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被你傳染亂七八糟的疾病?醫院要是知道我有一個同性戀的弟弟,說不定根本不讓我拿手術刀!」

「我沒有病!」

對於這種莫名的指控誤解,黎拓維心裡難過又苦澀為自己辯護,「這是你對同性戀的偏見,不是喜歡同性的人就代表他會感染艾滋病!」

不知道哪時候被爭吵聲給引來的雙親,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兩個兒子。

「……你們在吵什麼?」

在書房裡,黎拓維被父親嚴厲的眼神看得不敢抬頭,耳邊是母親泣不成聲的喃語,不斷重複說著同樣的話。

「好好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在那間學校交了壞朋友才會讓你變成這樣,當初我跟你父親都不贊成你去唸,結果本事還沒學到就先搞了同性戀回來……」

「夠了。」

還想再繼續說下去的母親,在父親一個眼神下把話嚥了回去,只是不停流著眼淚。

「拓維,你在拓哲房間裡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沉默了半晌,黎拓維點點頭,隨後聽見父親一聲長長的沉重嘆息。

「除了你哥,你還跟誰說過這件事?」

黎拓維搖搖頭。

「聽好,你的私事我就不管你了,但是這件事不許你再對其他人張揚。在外面的行為自己檢點一點,不要做出任何丟黎家人臉的事情來,聽到沒有?」

垂下的頭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眶中才止住的淚水,因為父親的宣判又再洶湧而出。

黎拓維知道這不是父親的開明,而是早在他違背了家人的期待、放棄醫學這條路後,父親也同樣放棄了他。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嗯。」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你可以出去了。」

從頭到尾黎拓維的頭都沒有抬起來過,關上書房門隱隱還能聽見母親的哭聲。

說不出此刻心裡究竟是痛多一點?還是傷心失望多一點?

回到房間趴在床上,任由眼淚默默流進棉被裡。

跟同學在麥當勞解散後還不到傍晚六點,黎拓維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回到學校附近的圖書館認真準備大學考試。

自從跟家人鬧翻以來他每天都很晚很晚才回家,因為哥哥不想看到他,甚至不願意跟他同桌吃飯,有一次還因為他把碗筷洗好後放回烘碗機裡,剛好被哥哥看到,氣急敗壞地拿出來後在他面前當場砸破。

從那次之後,黎拓維準備了一副自己專用的餐具,吃完飯後清洗好就單獨放在櫥櫃裡,沒有再跟家人的餐具混合。

說沒有被家人的態度刺傷是騙人的,但他知道是自己先傷透了家人的心。

不想再惹家人生氣為難,自動避開與大家碰面的時間,每天都在外遊蕩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每天當他回到家的時候,作息正常的父母親已經就寢,而哥哥也已經回到房間溫習看書。

黎拓維不止一次興起搬出去的念頭,認為這樣對大家都比較好。

可是眼看學期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只要再忍一段時間,然後考一所離家遙遠的大學,到時候他就可以有一個很正當的理由搬出去了。

在圖書館待到關門,黎拓維先去吃飯又晃了一會兒才回家。

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通往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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