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昔沒好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吧,壞訊息就是,簡白知道你的地址和聯絡方式了——當然,這不是我告的密,我能守口如瓶可你們家太后接受不了人家的苦苦哀求對不對?”夏樹連忙給自己辯解,因為這才是重中之重。因為如果簡白好死不死地跑去騷擾陳昔,她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讓陳昔對她產生隔閡,所以還是早早給對方打個預防針!
陳昔意外地沉默了下去。
……明明一開始是簡白堅持不下去選擇放棄。可為什麼他在放棄之後還要對他窮追不捨?
陳昔最討厭別人在處理感情的事情上婆婆媽媽,也討厭對方單方面的藕斷絲連當斷不斷——既然已經是你主動放棄,你憑什麼還要做出一副情聖的模樣好像你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沉默了半響, 陳昔才開口:“我過幾天就回芒城,到時候我會跟他說清楚。”
“哎?”夏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突然又想回來了?!”
於是陳昔把路遠的事情隱晦的提了一下。當然,因為是在外邊,陳昔沒有把路遠的名字說出來,甚至說到路遠的性取向的時候,他都沒有直接用同性戀出櫃攻受這類相關的中文字眼,而是用了homo***ual這個英文單詞。
但夏樹是什麼人,她可是耽美的大手。陳昔不過稍微提點了一下,她就立刻會意了過來。
“我說,”夏樹難得一本正經,“你是不是愛上人家了呀?”
“啊?”
“……憑我多年練就的觀察能力,你最近的反常舉動都只是表明了你已經愛上人家男孩了!”“不,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夏樹翻白眼,“你要不看上人家男孩,能對人家那麼上心?你會捨不得離開?你會因此心情煩躁?你會因為突降暴雨就腦子發熱跑出來給人家送傘——陳小受,你不會不知道南方的暴雨一般都不會下很長的時間,何況要是對方不帶傘人家爹媽早急了還等你?”
聽了夏樹的話,陳昔彷彿明白了什麼,可再往下深思卻又陷入更深的迷茫。他忍不住緊皺眉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轉移說:“先不說這個了,那好訊息是什麼?”
“矮油~逃避是不對的喲陳小受!”夏樹笑得很盪漾,“如果不正視自己的感情會遭天譴的!”
“……你要不要說?不說我就掛電話了!”陳昔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對方拍到太平洋去!尼瑪這小丫頭都八婆成什麼樣了!留著不是禍害社會麼?!
“好吧,”夏樹無奈地聳肩,“好訊息就是,我準備要出書啦!”
……這好訊息明顯只是關於你的,根本與他無關好不好?!
陳昔:“……”
“喂!”對方有些生氣,“老孃熬了那麼多年才熬出頭可以出書,你那是什麼態度,啊?!”
陳昔剛想說這跟我的態度沒關係,尼瑪這是兩碼子事啊,你怎麼就把簡白知道我的行蹤和你出書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一塊兒了呢?!
可話未說出口,他的眼角就瞥見學校門口的方向忽然走出很多人。於是匆匆結束通話電話,胡亂地掏出錢包付賬。然而剛拿起雨傘準備衝進雨裡的時候,他卻看見路遠挽著他母親的走慢悠悠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們之間隔著厚重的雨幕。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可那一刻陳昔覺得他倆差得太遠太遠了。當年他和簡白那麼相愛,最後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他怎敢再奢望所謂的地久天長?!
陳昔背脊一僵,腳瞬間如灌鉛般重得抬不起來。他像觸電般轉過頭,抬眼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他想,雨季是真的到來了……
☆、【第十四章】知道?不知道?!
“大神?”忽然有人叫他。聲音帶有少年獨有的青澀乾淨,還有嶺南人獨有的粵語腔調。陳昔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有些意外地轉過頭。
路遠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他不遠處,側頭。
陳昔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另一把傘收到身後,表情明顯地不自然:“……好巧!”
“是麼?”路遠眼睛彎成一條弧線,笑容明快,彷彿沒有察覺陳昔的異樣,“你來這邊幹嘛?”說著又往陳昔這邊走了幾步。
陳昔的視線越過路遠的肩膀,發現路母已經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夏樹的話讓他見到路遠的那一刻竟心虛無比,於是冷汗涔涔地轉移話題:“你媽呢?”
路遠頓了頓回答:“我媽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