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絳堂。冬日上海的早晨,陰暗寒冷,路燈亮不出光明,電還沒有供上,馬路陰沉沉的。柳彥傑不由感到煩悶,他搖下車窗。西北風從縫隙中肆無忌憚地向柳彥傑襲來,冰冷如刀割般的刺痛讓他燥熱的心稍稍舒緩。陳琦坐在副駕駛座上,豎起衣領抵擋嚴寒。
路過禮拜堂的時候,柳彥傑看到在緊鎖的鐵門後,牧師們開始了清晨的禱告。事工們正忙碌地清掃與搬運物品。柳彥傑想著自己和柳晨曦在這扇莊重的大門後交換的誓言。很快,他就要帶柳晨曦離開紅屋、離開這座曾經見證過他們誓言的教堂了。在柳晨曦還沒有回到上海的時候,柳彥傑常感到他身上有種莫名其妙地愛國熱情與多愁善感,如今兩人處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越來越受到感染。望著即將要離去的上海,他陡然湧起一陣憂愁。柳彥傑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聖潔肅穆的教堂。
汽車一路平穩地馳騁在柏油路上。窗外一晃而過的依舊是一棟棟沉默老舊的石庫門。無線電裡播著評彈說唱,起早的女人拎著水瓶在老虎灶外排隊買水,老太們在等米行卸下門板。
辣斐德路上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