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身子,含糊地問:“你回來了?”
蘇泠川“嗯”了一聲,把一隻鞋子放在我的腳下,“把鞋穿上。”接著,他在旁邊重重坐下,似乎很疲倦。
車子開動起來,光腳丫滑進失而復得的高跟鞋,我睡意朦朧,卻不太想繼續睡,而是忍不住發自內心地嘟噥:“這種Party真沒意思,我只吃了一塊蛋糕……”可是也幸運地遇到歐陽,像他這種王子似的人物,在大街上可看不到呢。
蘇泠川的頭微微後仰,暗色的光線中可見從唇際到頸項一道優美得令人不由得想看第二眼的曲線。呃,只是看了第二眼而已,我就口齒清楚地說:“其實當時不躲起來也沒關係的,大大方方站在陽臺聊天又有什麼要緊的?”
星星點點的光芒從他的側面如流星般滑過,一瞬一瞬地照亮了他沉靜的面龐。
“可你偏偏要躲起來,即使可能會掉下去,還拖上了一個礙事的我。我只能認為你有別的想法。”說完,我突然有點害怕,因為這番話只是在腦子裡轉了轉,就說出來了,好像還帶了點怨氣。也許我該打好草稿再說的,也許只鎖在腦子裡想想就夠了。依照腹黑男的城府,我這竹筒倒豆的話幾乎是在撥弄老虎鬍鬚了。
可是,偷聽到的那些叫我無法忘記。也懷疑過,但我更相信在那間大廳裡發生的事無法擺在陽光下。我喜歡YY,也許那些能叫我生起足夠的聯想,不過,似乎全無好處。要是真YY起來,我估計以後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那位水晶般的王子……我實在不願杜撰對方的花邊故事。
手指撫摸著裙襬上柔軟的鱗片,我緊張地等待著腹黑男的回答。
他卻笑了起來,笑聲很假,“當時太慌了,所以想也沒想就躲起來了。”
呸,臭狐狸會慌才怪!當時他還能鎮定地翻過陽臺跳上那麼個地兒,衝這一點,我就能拍腦袋肯定他是有預謀的。至於預謀何時而起,那就不是我需要關心的問題了。不過,他似乎沒有惱怒我的話……我是不是該就此為止呢?
這時又聽到他說:“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碰到那種事。”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變得促狹,“你怎麼能說自己礙事呢?我一點也不這麼認為,只是……你的動作好像不太靈活,也許是很久沒有運動了。”
我的臉熱了起來,我承認自己是很久沒有運動了沒錯。每天有課上課,沒課就睡覺上網洗衣服做飯,哪裡有時間像小區裡的大媽沒事就站在健身器材上扭腰玩。可是你這拐了彎地揶揄我,也不是君子所為吧。
“每天為了三頓飯奔波,當然談不上什麼運動了。”我衝他飛了一記凌厲的眼刀,正襟危坐。
他倒是滿正經地提起建議來:“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是有的。吃了早飯後就可以在附近走上一圈,既簡單易行,又活動筋骨。”
“你說的是散步嗎?”我嚴肅地問,視線從那張俊臉上掃過,心說要是他還在揶揄我,我就當他在放屁!
他也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點頭。
我這下子也無從發火,只好說:“那個以後有空再說吧,我現在好累。”
一句話把蘇泠川可能還有的話打發掉,我完全靠上沙發。有很多問題不需要多想,就像海倫所說的“問題太多催人老”。喲,不知道海倫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問問蘇泠川?我偷偷瞟了眼他,後者好像也累了,已經合上雙眼,大概見周公去了。
算了,蘇泠川這種高高在上的傢伙哪裡會去關注一個小職員?在他的眼裡,海倫不一定是女人。我毫不猶豫地腹誹著,真不知道對於那渣攻而言,什麼女人才能真正入得了他的眼。也許Jasmine算一個吧,可惜她已婚生子,其婚姻就像磐石,堅不可摧。
哎,不想了……這啥巴赫太穩了,跑了這麼久,連個跳躍都沒有。暖風燻得本尊醉,直把靚車當臥室——這詩做得太水了,去死吧,我也就做著玩。
一路睡得很放鬆,可等回到屋子,我就欲哭無淚了。
鞋子慘,蹭了好幾道傷痕,裙子更慘,裙尾處掉了些鱗片,露出下面的緞面,好像美人魚爛了皮。手鐲倒是完好無損,可我的一雙手腕被勒了一道紅痕——掛彩了!
我沒換衣服,光著腳站在客廳中央,看看無法改變的現狀,沮喪地問他:“這些賠起來是不是要很多錢?我手頭的錢可能不夠……”
蘇泠川臉色沒變,說:“你去把衣服換了吧,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謝謝哦,那就拜託你了。”我趕緊點頭,心想渣攻還好沒落井下石,不然我真是拿眼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