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碰到老傢伙之前,雖然也是在深夜裡感受著一個人的孤單與寂寥,但,至少有各希望可以支撐自己去迎接明天又嶄新的一日。
但,此刻龐大噬人的寂寥,卻讓林俊勇只能從心底發著冷顫睜眼迎接著又一沒有摯愛相陪的痛苦一日。
手指一攥將棉被給拉至眼前,竄入鼻息的熟悉氣味讓他貪婪地如自己所眷養的黑色土狗,不斷地用鼻子將內屬於他的體味給深深地吸入體內。
每一深深吸入,內心的空蕩感也就能稍稍地被撫平安慰。
林俊勇嘴角嘲諷地往上一勾,看看現在的自己,就如同那些戒不掉毒癮的吸毒者,唯有依靠這日漸淡意的氣味才能得到喘息慰藉。
對於”何矅晟”,他真的愛得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深刻啊!!一想,一鼓錐心的刺痛感讓林俊勇不由得又有股想要落淚的衝動。
這些天,除了白日有助手在的時候之外,隨著鐵卷門慢慢地從上往下降落的那一刻起,喀喀喀的降落聲就會讓林俊勇的鼻頭一陣泛酸,然後眼框就會不自覺地隨著聲音所勾起的回憶而慢慢地續滿著水氣。
每日每夜不間斷地,重複地,伴隨著耳際邊的聲音而重重地敲擊著已然脆弱的內心深處。
淚水,總是來得又猛又氾濫,幾乎無法被控制或是被抑制。
不!!應該是說,林俊勇不願意也不想要去壓抑自己想要痛快發洩的慾望。
環顧自己身旁每一處地方都有著彼此歡愉的記憶,在這般的場所內,他又如何抑制自己不去想要,不去哀掉?!
於是,他只能盡情地流著眼淚,恣意地放縱自己不需要隱藏的情緒。
就這樣,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流淚的情況之下,林俊勇就只能一邊攥緊著手指中的被單,一邊貪婪地吸取著鼻息間的熟悉氣息……發洩著他的思念、他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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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有沒有想過要搬離這裡?」林昇平邊用力咀嚼被他塞在嘴裡的牛腱,邊開口狀似隨意地問道。看著五官都明顯凹陷的大哥,他不禁心疼著。
這些天,只要是不需要加班的日子他都會刻意地拿著晚餐過來這兒陪他的大哥用餐。說陪是好聽,倒不如說他是過來監督林俊勇用餐才是。
原本就消瘦的體型,在經過這些日子的刻意忽視之下,就更顯得單薄與細瘦。
外露在圓形衣領外的鎖骨,都因為迅速地消瘦而高高地突起於肌膚外面,看在林昇平的眼裡更是讓他擔憂地鎖緊著眉心。
唉!!幸好自己那天有特別繞過來看看,要不然真不知道大哥會如何的繼續虐待著自己?!暗自在內心搖著頭,林昇平無語地看著眼前的林俊勇。
「沒有!」想也沒想,林俊勇就這樣回絕了林昇平的建議。拿著筷子撥弄著便當盒裡的青菜,忙碌了一天的肚子卻絲毫沒有想要把這些看似美味的飯菜給吞嚥入內。
「為什麼不要?」林俊勇的回答雖然在意料之內,但林昇平可也不打算輕易地退讓。「你已經跟那老頭子沒有任何的機會了,你幹麻還死守在這裡?」這話語雖然說得殘忍,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我不想談這問題。」用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林俊勇將椅子往後一移打算起身離開他一點也不想”享用”的晚餐。
「可是我想談!」伸手一把扣住林俊勇的手臂,林昇平堅定地說道。在他的眼中除了堅定之外,還有著對自己親人的濃切關心與在乎。
「!」怒瞪抓著自己手臂的林昇平,林俊勇氣憤地直想要將這禁錮給狠狠地甩開。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跟你把話給談清楚。」無懼林俊勇臉上露出的兇狠,林昇平更是使勁地抓住虎口處正上下大幅紐動的手臂。
老實說,能看到自己兄弟的雙眼內出現”死沉”以外的其它情緒,就算是事後會被洩恨痛宰,他都會心甘情願地承受。
只要能讓恍如死湖般的雙眼內多些色彩,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地嘗試啊!!
所以,他死皮賴臉地說著小孩般的話語,並繼續堅持著他的決定。
「沒有什麼好談的。」無論是上下揮動還是左右擺甩,抓在他小臂上的重度就是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林昇平,你快給我放開!」怒氣,隨著身軀擺動的體能消耗而越漸飆漲。短促的氣息就這樣讓林俊勇瘦薄的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著。
這些日子,瘋狂的想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