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哥怎麼會在乎這一條小線路,誰不知道殷哥的生意可是遍佈世界的,您這麼說也太抬舉我了。”江爺不緊不慢的說著。
“少他媽廢話,江文,你別給臉不要臉。東南亞這條路子走了二十多年了,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全身而退呢。你要想試試儘管試,我倒要看看你一把老骨頭能不能活著走出唐人街。”
殷梁不是在開玩笑,這麼多年在唐人街的摸爬滾打,讓他不免有著暴戾的本性。
江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到過。他心裡倒是沒想到殷梁真敢跟自己玩這麼一手,如果這個姓殷的真衝動起來,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到這兒了。心裡打著鼓,但是臉上還是一臉鎮靜。在人家地盤上,自然不能硬碰硬。
“殷哥這話說到哪兒去了。咱們認識要有二十年了,就算我退出,自然有後輩接上來。我手下有兩隻牛犢子,都是不簡單的主兒,殷哥你放寬心繼續合作,我保證那邊一路順暢。”
“江文,你不是拿兩新出生的犢子糊弄我的吧。咱這乾的可都是腦袋在刀尖上的買賣,你一句話就想把我交代了,你他媽真當我殷梁吃素的。?”殷梁說著站了起來掀了桌子。
殷梁把江文從國內騙過來,如果江文繼續合作還好,否則,他就沒打算讓江文活著回去。
隨著殷梁掀了桌子,兩方就動手了,江文的手下拼命護著江文往後門逃去,槍林彈雨間,一顆流彈穿過了江文的背部。剛逃出酒店後門,江文的手下已經犧牲的差不多了,但是江文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在三三兩兩手下的掩護中繼續跑著,後面殷梁的人緊追不捨。
天開始下雨了,這讓本來僅有四平方公里的唐人街尋人出現了難度。雨越下越大,江文和手下被追散了,由於受傷的緣故,他實在跑不了多遠,躲在一箇舊樓潮溼陰暗的樓道里,背對著牆角,大口的喘著氣,血已經漸漸滲透了衣服。想著自己一生也夠精彩了,卻要孤獨的死在這異國他鄉,江文不免冷笑了起來。
有腳步聲走進了樓道,江文的神經再次繃緊了起來。
江文看清了來人,一副高中生模樣的男孩,面容清秀,表情冰冷。男孩合上了雨傘,朝著江文走了過來。“你是中國人?”男孩開口了。
江文失血過多,渾身已經溼透,他意識本來就不是很清醒,聽到男孩這一句話後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文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江文緩緩坐了起來,他下了床走到了窗邊,從外面的景色看來,這裡已經不是唐人街了。
“你醒了”男孩推門進來。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江文覺得這個孩子挺有意思,年紀不大,但是處事不驚的態度真是在這個年紀太少見。
“你的傷已經包紮過了,那個醫生是我朋友的朋友,他說你是槍傷,問用不用報警。”男孩還是面無表情的說著,好像救他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你救了我?想要我怎麼謝謝你,要錢是嗎”江文又坐到了床上,看著男孩說道。
男孩把買來的快餐放到了桌子上。“餓了就先吃這些吧,樓下有電話,吃飽了通知你的朋友趕快把你接走。”說完男孩就往門口走去。
“哈哈哈,我可是壞人,你救了我,將來可能還會連累你。”江文覺得這個孩子太鎮定了,便故意說些話嚇嚇他。
“我只是救了一個我能救的人,至於結果,我沒有想過。”然後男孩轉頭看著他,“你得罪了唐人街的人,如果不趕快離開,我想我救不了你第二次。”
“嘿嘿,你小子真有意思。好,我江文欠你一條命,以後有機會再見的話,我會還給你的。”
男孩沒有接話就離開了。
唐宇澤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當時救的人竟然會是江爺,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當時,唐宇澤ACT的成績被斯坦福大學錄取,而且高中畢業後自己還在華爾街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實習面試的機會,在面試結束後他覺得還早,而且華爾街和唐人街只有咫尺之途,所以他決定去唐人街找打工的蘇晨,蘇晨也被斯坦福錄取了,但是高昂的學費讓蘇晨每天打幾份工,蘇晨那傢伙死活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害的他們哥們兒倆已經一週沒見面了。
因為天下雨,唐宇澤走了小路想快些趕去蘇晨打工的飯店。沒想到就在那人跡稀少的樓道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江文。
唐宇澤是個不愛多管閒事的人,一生沒衝動過幾次,救江文卻是那為數不多的衝動事中的一件。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