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而是聽覺和記憶。

對目標聽聲辯位,過耳不忘,這兩樣是特種偵查兵必須熟練掌握的技能,因為他們大部分的任務都是在深夜的暗處完成。必須確保在無光或暴盲的情況下能夠依靠聽覺保命。

紀策對這項訓練的要求尤其嚴格,他不僅要士兵們能分辨發聲源的方向,還要判斷出距離和移動軌跡,是動物發出的還是人為發出的。最後那些兵差不多要精神分裂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耳朵都是豎著的。

兩週下來後頗有成效,主要體現在紀策人在大老遠的地方,還沒靠近水泥房,裡頭的人就瞬間安靜,能從他的腳步聲判斷他在哪,還有多久會出現在他們跟前,穿的軍靴是新的還是舊的,靴底有沒有沾著爛樹葉……

這一輪訓練刷下去的人是最多的,走了26個,把樑上君的心都給揪死了,吃東西也沒胃口,連著兩頓都沒吃,結果當天他的胃病就犯了。他的胃病就是那次在愛沙尼亞落下的,之後時好時壞,其實也不是沒得治,就是他沒空好好調理。他疼得滿頭大汗,到處找藥,可是翻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沒有,沒辦法他只好蜷在床鋪上死扛。

紀策送走了這一撥人,心情終於輕鬆下來,他本以為樑上君這次鐵定要跟他大吵一架,就算不吵架也要給他擺臉色,沒想到他這次出奇地安靜,什麼麻煩也沒找他,說實話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紀策回到靶場,正巧碰見張伯端了個煤爐出來燒水,他就過去幫忙。張伯一見到他心裡就高興,樂呵呵地拉著他說話:“今年的兵蛋子都不錯啊,都堅持到現在了,你也真捨得趕他們走。”

紀策點頭:“嗯,都挺好的,但是離伽藍的標準還差一點,張伯你也知道,我不能害他們啊。”

張伯嘆了口氣:“是啊是啊,都是拼命的事兒,不能兒戲呀。”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哎對了,今天怎麼沒瞧見那個梁小子,平常送人走的時候,他不都會來找你吵兩句的麼?你勸勸他啊。”

紀策嘿嘿兩聲笑出來:“您老也發現啦。他這人是小孩子心性,其實他明白得很,該走的不能留。但他心裡不舒服,就想找我撒個氣,別理他,沒事兒。”

“梁小子也是個好苗子,他剛來這裡,能做這麼好已經很難得了,紀策,你也別太為難他了。”

張伯是真挺喜歡樑上君的,他覺得他有主見有擔當,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有時候跟他說話還帶著點靦腆,好玩得緊。上回外出訓練回來,他不曉得從哪兒弄來兩個大鳥蛋,樂顛顛地就給張伯送過來,一個用白水煮了,一個用文火燉了,非要看著張伯好好地吃下去才肯走,還讓張伯評定下怎麼樣好吃,說下次野戰的時候試試,可把張伯樂死了。

紀策心想他哪裡敢為難樑上君,樑上君跟他說話都敢用“朕”怎麼怎麼地,“愛卿”怎麼怎麼地,囂張得一塌糊塗,偏偏他還就是跟他生不起氣來。如今看來那小子早就把張伯的心也給收得服服帖帖了,真是不服他都不行。

不過說起來也怪,今天確實沒見著他人。紀策說到這裡四下看了看,總覺得安靜得過分了。他把水壺擱在爐子上,拍拍手對張伯說:“張伯,我去找找他。”

張伯衝他擺手:“去吧,我沒看他出去,應該還在這靶場裡。”

“嗯,知道了。”

剛到這個訓練營地紀策就說過,水泥房裡邊只能是晚上睡覺的地方,白天是不能待的,目前還沒有人違反過他這條規定,白天的時候人都在林子裡窩著,所以這時候的營地很安靜。

按理說樑上君也不會待在這裡,他絕對不會讓紀策抓住自己的把柄,可是紀策走近水泥房的時候,確實聽見了細微的呼吸聲,很急促,明顯是在忍受疼痛。而且,憑他的聽力,立刻就知道是誰的呼吸聲。

他心裡一驚,趕忙過去檢視,只見樑上君蜷縮在床鋪的一角,整個人弓著像一條蝦米。他臉色煞白煞白的,眼睛死死閉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染成了深色,溼得能擰出水來。紀策眉頭緊皺,過去掰過他的臉輕拍了兩下,喊道:“樑上君,樑上君!怎麼了?醒醒!”

樑上君好不容易從疼痛中恢復點神智,斷斷續續地說:“胃、胃箔…疼……”

紀策沒見他發病疼成這樣過,當下也有點慌神:“藥呢?你的藥呢?”

“找……不到……”說話間樑上君額頭上的汗珠就滾下來了,他翻身要吐,可是趴在床沿就只是一個勁地咳嗽乾嘔,什麼也吐不出來。

紀策這時候才想起來,樑上君的藥經常亂放,丟哪兒算哪兒,他這裡倒是有一瓶,來特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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