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也發作不得,搖搖頭只能作罷。
這時候老錢在櫃子裡摸了好半天,摸出一樣東西塞到樑上君手裡:“拿著。”
樑上君攤開手,訝然:“白三五?哪兒搞來的?”隨即又道,“別又是山寨的吧?其實是白三六?”
“滾!”老錢把臉一虎,“這是真的。吶,我跟你說,人紀連好這一口,我這回好不容易搞到,偏偏他又出了伽藍,擱我這也是擱著,不如你先收著吧。”
“紀策?他不是抽紅河麼?”
“那不是沒辦法麼,他喜歡白三五,他剛從國安部過來那會兒,找我說過好幾次,後來就不提了。這回我可終於搞到了,你先幫他收著啊,等他什麼時候回來了,給他聞聞讓他眼饞眼饞。”
樑上君答應下來,握著那包煙走了。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他也說不清為什麼。他突然感覺眼前似乎有層單薄的幕布,這頭是他自己,那頭隔著的,是一個他從未真正認識的人。
眉眼什麼的看得都很清晰,伸出手去,卻永遠也摸不到他的線條與稜角。
原來他喜歡抽白三五。
他喜歡的白三五和他害怕的那些過去,他從不在他面前提起。
今天的訓練結束了,你的兵都把我罵死了。
你平時怎麼調│教他們的,太不上路子了,教官也敢罵!
我跟你說,你的那包白三五現在在我這裡,想要?拿出等價的東西跟我換。
我吃了你十五份的葷菜了。
明天一七連戰擬3V3對抗賽,我贏定了。
喂,人渣,你在幹嘛呢?還活著麼?
……
手機的熒光屏映得樑上君臉色蒼白。他正在廁所裡蹲坑“幹大事”中,手指噼裡啪啦輸入了好些簡訊息,然後全部扔在存稿箱裡。
他傳送不出去,那人也接收不到。純粹消磨時間和生命。
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站起來。
一個晃神,手機掉進了蹲坑裡。
他眉頭微皺了一下,臉色扭曲了一下,眼睛翻白了一下,然後沖水,毫不留戀地跟那沒用的手機說再見。
白月光。
樑上君背靠著木質座椅,兩條腿敲在窗臺,座椅因為他的坐姿只有兩個腳支在地上,會有些輕微的搖晃。
201的鎖頭仍然那麼好撬,201的窗臺落了一層灰。
就著白月光煙霧繚繞了好一會兒。
201的桌上,那個簡陋的鐵製菸灰缸裡留下了兩根燃盡的菸蒂。
白三五。
“我沒有破戒。零點了,昨天一根,今天一根。你再不回來,我就每天一根,把你的煙全都抽完。”樑上君說。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要麼跟你同生,要麼跟你同死,一輩子都擺脫不掉。
第四十五章
……那是一種病,連呼吸都在疼痛。你可以叫它支氣管炎,或者叫做想念。
不過這種病跟紀策無關,他沒有感染這種病的時間。他在他的戰場上,琢磨著更直接更簡單的東西——
自己不死,敵人不活。
這是他的卑鄙,也是他的銳利。
民航飛機在米林機場著陸,平常得就像搭載一般旅行者的航班。然而當事人們都知道,這個機場接待的航班,裝的都是與軍政有關的人事物。
這裡是國境邊緣,西部的高原氣候讓神經隱隱作痛,紀策揹著將近30公斤的“行李”,仰頭看見天空藍得刺眼。
事實上對於西部來說,已經進入了冬季。不遠處的幾座高山頂罩著潔白的雪,雪線連綿,遙遙相望是喜馬拉雅山脊分水嶺的連線線,也是一條臭名昭著的“國境線”——麥克馬洪線。
紀策他們落腳的地方叫做米林縣,這裡的海拔相對西部其他地方而言算是比較低的了,空氣中氧氣和水分的含量也比較高,因此有著古怪複雜的地形:有雪頂、有高山草甸、有草原、也有原始森林。
一開始紀策怎麼也沒有想到遜奈會選擇這樣一處邊境作為他們的走私點,畢竟由於各種原因,這裡的邊防是非常嚴格的,後來王斌給他作了解釋他才領悟。
麥克馬洪線是一條非常尷尬的“邊境線”,它的界定始終處於爭執不休的狀態,受此波及,就連他們著陸的米林機場也都是經過一場激烈的“鬥爭”才建成。國家當然對這裡有管轄權,可是又不好放開手地管,這就給遜奈提供了可鑽的空子。
整理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