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人煩的狗東西,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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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你別走……你在這……陪陪我……我都好幾年沒見到你了……”
“嗯。”
唐哲脫下沾滿鼻涕眼淚的外套,搬把椅子坐下來,抽出紙巾皺個眉頭給二傻子擦臉。
唐哲手重,擦的唐陵齜牙咧嘴:“嘶……大哥,輕點,痛……”
唐哲將紙巾塞進唐陵手中,讓他自己擦。
唐陵一抽一抽的,兩人對視良久,反而無話可說。
唐陵虛胖,大臉腫的油光水亮,咧開嘴傻笑,就跟只猥瑣的彌勒佛似的,唐哲無奈的笑了出來。
二傻子的世界瞬間春暖花開了。
“大哥,我不要你的腎……”
“嗯。”
“你幫我甩B崽子兩大雷耳子,媽了個B的!看的太嚴了!拉坡屎還找個人盯著!!”
“……”
十幾年如一日,除卻沒了美男子的風采,眼前的人依舊是那個愛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一點心眼兒也沒有的二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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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陵身子虛,撐不了多久,然而實是捨不得閉上眼睛,生怕再睜眼睛,大哥嗖的一下就沒了。
檢測完後,唐哲讓他躺著,自己則坐在一旁,唐陵說一句,他心不在焉的應一句。
“你進監獄後,我急壞了,腿沒好出不去,死的心都有了。”
“那段時間少軒脾氣不好,東奔西跑,心臟病還犯過一回,嚇得我都不敢問他,生怕他再出事兒,唐家就真垮了……”
“戒完毒,腿好了些,我天天出去打聽你的訊息,縐烈聯絡過我一回,說要去劫獄,我懶得搭理他,後來就沒了音訊……”
“大哥,大哥……”
病房安靜了下來,唐哲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唐陵偷摸的搭上唐哲微涼的手背,靜靜的看著。
濃濃眉,微皺的眉頭,挺直的鼻樑,輕抿倔強的唇,安全可靠的肩,還有最愛穿的白襯衫……
大哥……是你,真的是你……
眼圈溼潤,又有眼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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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黑,唐陵下床給唐哲披件衣裳,人還沒站穩呢,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把唐哲給驚醒了。
唐哲緩過盲意,渾身僵硬的把唐陵抱起來,勁沒使好,險些閃了老腰。
唐陵搭著大哥寬闊的肩膀,老老實實被抱著,他忽然說道:“大哥,別動,有根白頭髮,我給你揪下來。”
唐哲把他放床上,拽下他的手:“到年紀了,有白頭髮正常。”
“我只小你一歲,我一根也沒有。”
“你是誰,心寬體胖,和你比不了。”傻呼呼的。
唐陵噗嗤笑了出來,伸出肥爪:“大哥,你看我這手,趕上熊爪了。”
唐哲被逗笑了,伸手捏住他的‘熊爪’,一按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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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唐哲站起來,舒展筋骨:“你好好待著,一會有人過來伺候你,我有時間再過來。”
“……”唐陵一聽,忙跪坐起來:“大哥……你要走……”
“嗯,我得回去,”唐哲把他按躺下,為他蓋上被:“該吃吃該喝喝,別多想,有事給我打電話。”
“你明天過來嗎?”
“不一定。”
“……”
唐陵突然揪住唐哲胸口的襯衫,努力瞪開眯了一條縫的眼睛,他抖的厲害,就好似有今兒個沒明兒個似的。
唐哲嘆口氣,掰開唐陵的手,坐回椅子上,看著他:“睡吧,睡著了我再走。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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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健康倚著車身,一直守在醫院的正門口。
唐哲出來已經十點多鐘了,他還以為唐哲會在醫院裡過夜。
程健康忙開啟後車門:“叔……”
唐哲應了一聲,彎腰坐進了車裡。
累上一整天,他也乏了,靠在車椅上,閉上眼睛小憩。
程健康脫下外套,心疼的給他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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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陵沒節操,性生活糜爛,混成今時今日的狀況,純屬咎由自取。
被禁的日子裡,程健康並沒有虧待他,好藥供著,甚至還四下為他尋找腎源,苦於一直沒有迴音。
以唐陵的臭人性,為他做這個地步,程健康已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