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還是別的？
“師兄的意思是？”
譚堂坦然，“意思就是，我跟你一樣，也喜歡男人。”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蕭與信身子顫抖了一下，臉上寫滿震驚。但是譚堂的樣子不像是說來安慰他的。
兩個人的空間沉默了片刻，譚堂看著低下頭的他，輕聲問：“與信，我問你，認識這四年，你有沒有曾經，或者說現在，對我有過一點感覺？”
蕭與信怔怔地看著他，忘了怎麼開口說話，心腔裡的跳動連自己都聽清楚。
譚堂抿了抿唇，“沒有也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但是明明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失落。
蕭與信低著頭，全然不知所措，他應該怎麼說出口，暗戀了那麼多年，他已經習慣把自己的那份愛隱藏在心裡，要他說，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譚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晚安。”
轉身要走，手臂被身後的人握住，“師兄！”
譚堂轉過身，看到蕭與信燒紅的臉，還有帶著水光的眼睛，“嗯？”
“我……”蕭與信覺得心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我，其實，從大一開始，就很喜歡師兄。”
譚堂微微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置信。蕭與信一開口就收不住，“師兄很好，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但是怕師兄不理我，就一直埋在心裡。”
譚堂半響沒開聲，蕭與信抬起頭來，沒等他反應過來，胸膛就到了眼前，自己被按進了他的懷裡。
“是真的？”
“嗯。”
故事太長，要說的話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譚堂和蕭與信躺在床上，互相依偎說著彼此這些年的心聲。
譚堂說：“我大一的時候確實跟人談過一段時間，是我司儀隊的一個女搭檔。後來，遇上你，下意識地想去靠近你，找各種藉口約你出來，漸漸地越陷越深，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能自拔。”
蕭與信的心跳還在快速跳動，聽著自己暗戀多年的師兄說起當年，覺得又驚又喜。原來，當年師兄每次叫他出去吃東西，名義上是說他想找人作陪，但實際上卻是約會。
蕭與信咬著唇想笑，又突然想起什麼，“但是，你那時候不也有女朋友麼？”
“誰？”
“宋茜。”宋茜還是財經傳媒系的系花。
“宋茜是我表妹。”
“哈？”
譚堂似笑非笑，“她人長得漂亮，追她的人太多，她覺得煩，就把我這個免費表哥拉過去當擋箭牌。”
原來當年的金童玉女背後的故事是這樣的，蕭與信好久都沒回過神。
譚堂在他頭上敲了敲，“傻，要是我跟她是男女朋友，還會總是跟你出去？”
蕭與信想了想，也對。
“還有。”譚堂頓了頓，“你知道為什麼大四我實習後，每一次部門聚會我都去麼？”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一個正當藉口去見一個人。”這個人自然就是指蕭與信，“後來，我畢業後，你很少聯絡我，我以為你已經淡忘了我。”
直到那天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即便是在婚禮現場，他也開著車去接。
蕭與信突然低聲抽泣，眼淚止不住地流。譚堂察覺，“怎麼哭了？”
蕭與信哭腔說：“師兄，我有點怕，要是明天醒來後，這一切都是夢怎麼辦。”因為來得太突然，他暗戀多年的師兄，他總是站在遠處瞻仰的師兄，竟然也喜歡著他。
譚堂輕笑了笑，“是真的，我證明給你看。”
所謂的證明是一個吻，先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然後，唇落在他的唇上，蕭與信像個嬰兒一樣，雙手緊緊抓住譚堂的衣服。
過後，譚堂將他攬在懷裡，輕嘆了一息，“還好，還好你沒跟別人跑了。”
蕭與信說：“差一點。”
“所以，我現在反而慶幸你遇上的是個詐騙犯。”
蕭與信：“……”
這一夜敞開心扉的談話，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苦盡甘來的愛情總會刻骨銘心，因為彼此都知道來之不易。
第二天天亮，初冬和煦的陽光透過淡綠色的窗簾，照在白色的被褥上，也照在兩個相互依偎的側臉上，淺淺的呼吸互相纏繞。
像是約好那般的默契，兩個人同時睜開眼睛，深褐色的瞳孔裡映著對方。
蕭與信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睡得很近的人，譚堂微微抬起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