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流淌,一年的時間真的太漫長,這一刻他突然想迫不及待的立刻見到那隻大鳥怪了。
嘴上忍不住跟著音樂哼唱起來,躺在床上的團團,聽著音樂睡的很香,嘴巴張開,嘴唇微微嘟著,眉眼都帶著笑,嘴裡無意識的發出些單音,似乎在做一場美夢,又或者是跟著爸爸一起唱歌。
他長得真是太像祁灃,尤其是睡著的樣子,駱丘白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差,此時國內已經是深夜,祁灃是不是也跟團團一起進入了夢鄉?
輕輕的摟住小傢伙,駱丘白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膨脹,腦袋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眼睛一亮,突然想到自己應該怎麼參加考試了。
星期一早上。
參加考試的學生就擠滿了教室,駱丘白去的晚,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為了保證絕對的公平公正,監考老師都是從開考前一刻才知道是誰。
教室裡很嘈雜,大家都在為一會兒的表演做著準備有些人揹著吉他之類的樂器,有的人換了一身閃瞎眼的衣服,正在複習著舞步,還有的人正在拿著樂譜對著窗外練習發聲,只有駱丘白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前一晚他為了準備考試,通宵了一夜,如今累得實在是睜不開眼睛。
這時助理老師進來點名,當唸到駱丘白名字的時候,他還在迷糊中,愣了一會兒才急匆匆的伸手,“here!”
周圍的人這時候才發現了他,紛紛回過頭,看他的目光帶著好奇,甚至是不友善。
音樂學院的競爭非常激烈,每個班級裡的廝殺也不輕鬆,沒有一個人敢偷懶,大家都敬佩勤奮和優秀的對手,但只有這個東方人,足足缺了十個月的課程,也好意思來參加考試,這些也就罷了,他一張口,聲音就那麼奇怪,以至於他一共沒在班裡出現過幾次,所有任課老師卻都記住了他。
明明基礎這麼差,複雜一點的樂譜都看不懂,還是個經常曠課的插班生,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瞧瞧那個偷懶的中國人。”
“亞洲人就是如此,總以為有了後門就理所應當。”
“就他的水平,這次考試肯定會不及格。”
………
這樣的話鑽進了駱丘白的耳朵裡,他挑了挑眉毛,掃過幾個出言不遜的老外,抄著口袋走過去,站在他們面前笑著說,“中國人再偷懶,也不會有你這麼多閒工夫議論別人,我覺得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多準備一下考試,省得一會兒表現的太糟糕,以後再留在班裡,會被亞洲人嘲笑是走後門。”
一句話堵住了幾個人的話,他們當即被諷刺的臉紅脖子粗,氣的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老師卻喝斥他們安靜一點,不許挑唆同學之間的關係。
“考試現在開始,大家抽籤按序號進場,進場之後你們就會見到這一次考試的監考老師。”
助理說完這話,所有考生都顧不上其他,拿著自己的東西,一臉忐忑的跟著走進了隔壁的大教室。
所有人按照序號入座之後,監考老師終於走了進來。
這時有人驚叫一聲,“是凱文·吳!”
駱丘白看到他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這位凱文·吳是樂壇的常青樹,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才華橫溢,在美國流行樂壇有很高的聲譽,目前是他們學院頂尖的教授級人物,但因為平時很少出現,所以大部分人都沒見過他,最重要的是這位教授全名叫吳斌,是個徹頭徹尾的華裔。
他的出現無疑抽了剛才瞧不起東方人的幾個外國佬的臉,吳老頭髮已經花白,但腰板筆直,嚴肅的掃過所有人,最後的目光落在駱丘白身上。
剛才他為了提前瞭解考生的長相和才藝,在教室後門外待了很久,親眼看到了這個中國男人跟另外幾個人的衝突,心裡對他的不卑不亢,還有那股笑眯眯的樣子多了幾分讚賞。
“這裡只有音樂,沒有種族差異,也沒有平時成績的高低,哪怕你平時曠課,這一次能讓我滿意,我也會給高分,但對於那些高人一等,挑釁同學的,我也不會因為你是美國人而特殊照顧。”
一句話說的在場所有外國學生都吹起了口哨,剛才幾個學生訕訕的低下頭,駱丘白知道吳老大概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對他露出一抹感謝的笑意,吳斌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把臉挪到一邊。
考試終於開始了,駱丘白的序號是最後一個。
音樂學院的每個學生都很厲害,這一次考試如果不是每個人表演的時間太短,簡直可以媲美一場小型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