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低地說,他狐疑地盯了我一會兒然後妥了協:
“行了,不愛笑就別笑了,一樣拍。”
然後卡擦卡擦兩聲,我繃著臉的樣子就被他收進了照相機。
我們走出了小屋,我覺得一下子呼吸順暢起來,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有了張老闆那次,我對和別人單獨呆在狹小空間裡產生了心理陰影。
他走到擺弄電腦的人的身邊說:“大頭給他開張收據,兩寸照片8張二十塊,明天來取。”
那個叫大頭的人看了看他,就跑到櫃子後悶頭給我開起收據來。
“明天拿收據來取照片。”
我答應了一聲轉頭就要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拍照那人喊了一嗓子:
“哎你等等!”
我回過頭去看著他:“怎麼了?”
“把你聯絡方式留一個,萬一有什麼問題我好通知你。”
我也沒多想走過去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給了他。他看了看,然後也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淡淡地說:
“我叫李雲石,歡迎下次光臨。”
我看了看名片跟他說了再見。
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老闆叫李雲石,他的照相館也不叫照相館,叫“雲石攝影藝術工作室”,那個叫大頭的是他的助手,他們和一般照相的不太一樣,他們不叫照相師,他們管自己叫“攝影藝術家”。拍一寸照不是他們主要的謀生來源,他們是拍藝術照的,卻不拍那種一般老百姓拍的藝術照,準確地說他們只給小部分人拍照,他們把他們的想法融入作品中,搞影展玩藝術,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我沒心沒肺地闖進去,一不小心就闖入了他們的生活。
我的一寸照片
第二天因為一個叫張楊的服務生生了病請假不能來上班,於是我就替了他的班,我沒有時間去取照片,下了班後又因為太累了在家裡睡到第二天下午,就把拿照片的事忘到一乾二淨。後來我醒了想開手機才發現手機早沒電了,充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