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不屑。
我的心隨著他眼神的變幻一路跌倒冷,我咬著嘴唇,搖著頭,嘴裡說著,不是,不是,我沒有。
可是我曾發誓不顧一切也要相信的人此刻卻吝嗇的不肯給我一點信任。
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我說,風揚,他說的不是真的,你說過你相信我,你不能不守信用。
風揚說,好,那你告訴我那個範爺是誰?他們交易什麼?你為什麼要參與這場交易,搞得警察要抓你們?
我說範爺確實是做違法的生意,我也確實參與了,可我沒跟他有那種關係,我沒跟他上過床。
風揚說,那你為什麼要給他幹事兒?為了錢還是什麼?
我不能解釋了,如果我說我給範爺幹事兒是為了找他,他能相信嗎?找他有很多途徑,找他家人,找他朋友,登尋人啟事,僱偵探,不行還有警察呢,我幹嗎非要求個黑社會,還把自己搭進去?可是,我找過他的家人,我往他家裡打電話,他家人根本就不理我,我也找過李雲石,他就更不知道了,登尋人啟事要多久?僱偵探要花多少錢?讓警察找,風家那麼大棵樹,如果被媒體知道了,風家少爺離家出走,下落不明,會不會大肆宣揚,風揚不就更不能出現了嗎?我沒有辦法,儘管他的出走跟我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可是他曾說過,我是第一個肯救他的人,我相信我後來的表現一定讓他覺得我根本沒這個勇氣,所以他選擇了獨自上路。我現在說,我是為了找他才下水,他會信嗎?
風揚,我是為了找你才幫範爺的,你走了之後我找不到你,實在沒辦法才去求範爺,讓他幫我找你。
風揚冷冷一笑,這麼說你們早就認識了?呃,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經常一起吃飯,處得挺開心的,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
風揚,我跟他不是你想得那種。。。
那是哪種?忘年交?還是父與子?你沒爸嗎?你爸知道你在外面認爸爸,他還不得氣死?
我的鼻子怎麼這麼酸?我爸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塊死角,我每天朝那裡吐口水,想方設法忘掉它,我如此踐踏,卻不允許別人踐踏,尤其是我認為重要的人,他在說我爸的時候,就如同在刺傷我。
你說對了,我就是沒爸,他早死了!
拋下這句話,我開門跑了出去,我聽到身後風揚的叫聲,我沒有停下,我想到外面去,可深更半夜的旅館大門早關了,我迫切地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跑到了洗手間,把門反鎖了,躲在裡邊,把風揚那句話勾起的那個死角的灰塵認真打掃乾淨。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陳晨我知道你在,你開開門,我有話說。
我沒吱聲,他傷了我,雖然是無心的,但我不怪他,我只是不想讓他看到我受傷的樣子,我沒那麼軟弱。
他不說話了,待了一會兒又有敲門的,另一個聲音,裡邊有人嗎?尿急呀。
我沒好氣地說,拉屎呢,你先憋著去!
聽得出外面的人在原地打轉,老兄真憋不住了,你行行好先拉一半兒,讓我進去方便完你再接著拉行不?
我覺得好笑就開了門,那個人衝了進來,我則被拉了出去。
是風揚,他瞅準了機會逮住了我,笑著說,你還想逃到哪去?
我轉身還想進去,門已經被那位尿急的鎖上了,沒地方躲了。
我說,我哪兒逃了?我在上廁所。
風揚說,你上了這麼半天廁所,你便秘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往房間走,他在後邊跟著,一邊說,陳晨你別火了,剛才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你沒有爸爸。
我仍然不理,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說,你要怎樣肯原諒我?
我說,那你能保證相信我嗎?
他認真地看著我,陳晨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如果你願意,我就保證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相信你。
這個諾言是在太誘人了,我該點頭,還是不該點頭,點了頭,從今往後,我只能相信他,點了頭,從今往後,我就離不開他,我該不該點頭?
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點頭了,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好看,雖然他臉上的鬍子讓他顯得滄桑,但仍然掩蓋不住他微笑時那隱晦的溫柔,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溫柔。
他拉起我的手,緊緊攥在他的手裡,剛才那位尿急的經過我們的身旁,奇怪地看了一眼,風揚沒有放開我的手,他突然對他作了一個鬼臉,那個男人抖了一下,快速地跑開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