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傷害過任何人,雖然加入了黑社會,但只要攢夠了錢,他會離開陳旭出來自己開個餐廳。
志冰最後一次跟老哥打電話,是在五年前一個初春的夜晚,那晚老哥告訴他:“今天有個男孩子來刺殺旭哥,殺了三個弟兄,旭哥把人活抓了,說交讓兄弟們享用……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我在門口站著,看那些人進去又出來,又換一批進去,看著都可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對了,你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明天我想辦法跟旭哥請個假,帶你去吃必勝客。”
據說那天晚上老哥在門口站了一夜,初春依然寒冷,他一手插在風衣口袋裡,一手拿著煙,那夜他抽了兩三包煙,丟了一地的菸頭。有兄弟辦完事,邊拉褲子拉鍊邊從屋裡出來,跟他討了根菸抽。順便問他為什麼不上,說再不進去裡面那個就要□壞了,到時候再想去就晚了。他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一早他開啟門進去,看所有人都休息了,而那個可憐的男孩子赤。裸著身子蜷縮在地板上,全身狼藉。老哥能做的只有脫了外套蓋在他身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到他手邊,就搖了搖頭重新走了出去。
這是後來志冰聽當時在場的人說的,老哥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幾個小時後,會是第一個命喪在玄魏槍下的人,只因為他站在門口,就首當其衝。
老哥是被一槍爆頭的,他死的時候一隻手還插在風衣口袋裡,而那個口袋裡,裝著必勝客的優惠劵,被他的手緊緊攥著。
那天玄魏殺了數十個人,志冰知道玄魏根本不會記住那裡任何一個人的臉,在他心裡,這些人也不過就是不起眼小石頭,剛好擋到他的去路而已。
人命是極其輕賤的,當災難來臨的時候,無論是善良耿直的哥哥還是十惡不赦的強。奸犯,都一樣,誰也不會有例外,誰也不會有特殊待遇。所以當他跟一群黑社會強。奸犯死在了一起,誰也不會管他生前是個怎麼樣的人,誰也不會管他默默做過多少好事,總之,他就是跟那些人一樣——死了而已。
志冰深刻感受到現實就是這麼殘忍,這麼無情,這麼獨斷□。你是上位者,你腳下踩踏的血肉,不僅僅是一灘灘血肉。裡面有罪有應得的,也有無辜的人。他們曾經都曾經個性鮮明,情感豐富,有血有淚。
可人們不會看見這一點,這些黑暗,最終會被上位者的光芒掩蓋,勝者王敗者寇,誰也不會記得他們,誰也不會提起他們。
老哥死後,志冰放棄了學業,走進了那個世界。那天他發誓,自己不止要那個男人償命,還要當一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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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他的命。”
玄魏將車鑰匙扔給志冰,“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滾。”
志冰接過鑰匙站了起來,鞠了鞠躬,抬起頭時滿臉笑容:“魏哥,愜川哥,小仁仁,我們有機會再見。”
之後他就吹著口哨瀟灑地下樓上車,發動了汽車後把頭從車窗裡鑽出來對二樓喊了一句:“對了老大!我剛才不小心按了按鈕,你還有五分鐘時間跟嫂子告別!”
說完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玄魏清楚地聽到他剛才喊的話,看了一眼螢幕裡廖晉辦公室的場景,吸了一口氣,點了根菸就拿起手機撥了廖晉的電話。
“喂。”
當電話那邊那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下一秒,玄魏就聽到“轟”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喂?寶貝,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生氣。”
玄魏沒有理會那爆炸聲,抽了一口煙,對電話那邊說。
電話那邊的廖晉很不耐煩:“說!”
玄魏語氣溫柔:“其實炸彈的事是騙你的,愚人節快……”
“嘟嘟嘟……”
不等他說完,那邊已經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聲爆炸聲,是從倉庫門外不遠的地方傳來的,發生爆炸的是志冰開走的那輛車。而廖晉椅子底下那個炸彈,玄魏早就派人清除掉。
他重新撥通了廖晉的電話:“還有一件事,你仔細看看椅子下面有什麼。”
廖晉覺得特別鬱悶,掛了電話,在小凝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把那把皮座椅整個翻轉過來,就看到一個黑色的盒子連著膠帶纏在底下。他讓小凝過來把那東西拆開,自己坐在桌子上叼著煙,一臉兇惡。
“怎麼回事?不是炸彈嗎??”
小凝手忙腳亂終於把那盒子拆開,開啟一看,裡面放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