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他的淚水灌溉著我的傷口,似乎要滲透進骨髓裡般鑽心的疼著。我覺得思想很模糊很模糊,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帶得很遠……
“子言,停一下吧……我好疼……”我輕輕叫著他的名字,鼻子裡全是枕頭浸染了淚水後的酸澀。
終於,他停了下來,解kai了我手腕上的圍巾,卻沒了動作。我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很久很久後才感覺到他從我麻木的身體上爬了起來,下了床,又突然安靜了。
夜靜極。窗外偶爾傳來很輕微的聲音,中斷那些幽微的喘息聲。像是耳鳴時的幻聽。
我從床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目力所及之處是空蕩房間的床位,那個男人背對著我坐在地上深深埋頭,壓抑的喘息從他埋頭的雙手中傳出來。
“子言……”我勉強站了起來,疼痛滅頂般壓了下來,一回頭才驚覺床單上早已血跡斑斑。
只是那個男人,埋頭在做什麼呢?
我走至他的身邊,貼著他坐在床尾,抱住了他的頭。手指觸到的是一片讓我揪緊了心的冰涼——這給了我強勁依靠的男人,竟然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男孩一樣蜷著身體默默的哭泣。
“我竟然……”他低著頭啜泣著,攤開了雙手。手掌裡縱橫交錯著眼淚與血跡混合的淺淺的顏色,在幽暗的月光下像極了陪過飲料的紅酒。他說,“我竟然傷害了你,我是不是很該死……”
“如果你該死,我是不是早就應該去死了?”我握住了他冰冷潮溼的手,過往與他的所有像是浪潮般拍打著我的身體。
我想起了很多,從顧宇峰的出現到如今,我真的有全心全意的如子言愛我那樣予以同等的愛麼?在與他體驗愛情的同時,我不是仍然因為顧宇峰留下的種種而在他身上索取慰藉麼?我真的爛透了,當我去擁抱他的同時,愛與對另一個人的恐懼不仍是並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