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方陰暗的角落裡,那個埋伏多時的男人遠遠地看著幸福的我們,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所有的不幸和慘烈,在那樣的笑容裡慢慢、慢慢地,綻放。
——其實,我一直都記得你說“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時,落寞的表情。當我望著你眼睛裡映照的藍天還有飛舞的小降落傘時,我還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後來的他說,也許那時候你的心裡也是像他那樣認為的——我,竺敬瑛,其實就是註定如蒲公英般愛一生、漂泊一生。只是你卻沒有他那麼徹悟,自以為是我的終點,卻看不透我的停留只是為了另一場放逐。
——可你,又怎麼會看透呢?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而那些,連我自己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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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十七
蒲公英(Dandelion) 正文 一百十七
作者:Sh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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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句很老的歌,是這樣唱的:“我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故事說到這裡,我已經沒有清晰的思路再說下去了。即使,我也那麼希望自己會有個幸福快樂的結局。
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外面的世界在春與夏的交替季節,陽光早上會透過窗簾的縫隙溜進來撓我的面板。那時醒來很愜意。
過去的一切,即便是兩個月前發生的事,在我醒來之際,都如夢一般晃過眼前。大團大團的棉花塞進我的腦子裡,塞得滿滿的,可有時候又是空蕩蕩的。
從三個星期前,我醒過來的那一刻起,失去了好多東西。就如同在夢境裡抓過、碰觸過的很多東西,醒來時手裡仍然是空的一樣。我每天都在自我催眠,告訴自己一切都只是夢,所以醒來時才會陣陣失落、會心疼。只是,這樣騙自己,又能欺騙到什麼時候呢?
生活本來就是一本最次的電視劇。這句話是誰說的?電影裡最後那個“拉開窗簾又是全新的、陽光普照的一天”的鏡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生在我身上?
顧宇峰舉著鐵棍從子言背後一擊敲開他的頭,鮮血四濺的畫面、顧宇峰揮舞著鐵棍毆打我時狂笑的臉、顧宇峰被警察拘捕時奪qiang被擊斃的一幕……多戲劇的情節啊!
顧宇峰,你終於死了,死的真好,哈哈。你的瘋狂終於換來了該有的懲罰,可我失去的周子言,誰來賠給我?為什麼你連死都要帶走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可以詳細敘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我和子言從郊區走回家,走到立交橋下面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面有聲音,一回頭就看見他舉著鐵棍撲了上來……”
“請等一下,罪犯撲上來時,你為什麼不拉開受害者?”
“來不及了……”
“可我們警方到達犯罪地點時,看到的是攻擊者跪在你面前痛哭的畫面,你可以解釋一下麼?”
“他是瘋子。”
“我們也查過你的檔案了,三年前你接受過心理治療,有精神病史。”
“我早就好了。”
“可據我們調查,你出院的時候並沒有痊癒。”
“你們他媽的有病是不是?我說了我很正常,和死了的那個人沒有關係,我現在要去醫院看子言,你們快讓我回去!”
“以你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況,我們不能放你回去,請你配合調查。你說你與罪犯沒有關係,我們調查後發現,你原來與罪犯是不正當的戀人關係。”
“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可以回去了麼?我求你們了……”
“對不起,你話裡有很多疑點,我們還不能放你走,請配合調查……”
“……”
出事那晚後的第二天,立刻有警察進入醫院把渾身纏滿了紗布的我帶回了警局。兩天兩夜裡,持續著所謂的“備案”,倒不如說是對犯人的審問,讓我對著那幾張冰冷的臉幾乎崩潰。終於是,奚左託人把我帶了出去,可一出警局卻是看到了子言的父母質疑的眼神和冰冷的表情。幾天沒休息加上渾身的傷,又聽到了的狀況,我撐不住昏了過去,醒來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然後直接進了精神病院。
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醒過來,面對現實的噩夢,在沉睡中死亡或許比在強迫的清醒中死亡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