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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森森的笑著,面目猙獰。
我好想逃開,雙腳卻被釘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抬起還不斷淌著血的手摳向自己的左眼,挖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眼球,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裡。
他抬起臉,沾滿血水的頭髮貼在臉頰上,鮮血不斷從他空洞的眼窩裡噴湧出來濺在我的臉上、衣服上。
他笑了,詭異的用那雙還剩下一隻的眼睛看著我,聲音淒厲的劃破黑暗。他顫顫巍巍的把手遞到我眼前,扭曲著左眼窩還在流血的臉毛骨悚然的說,“吃了它……”
我低頭,那顆血肉模糊的眼珠散發著幽綠的光凝視著我……從心底湧上來的驚悚讓我失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我猛地坐起來,驚魂未定的環視著自己的房間,只有夢的餘悸還有血的味道怎麼都揮散不去。
“是夢,別怕……”顧宇峰坐起來,從後面緊緊地摟著我顫抖不已的身體小聲的安慰著。
寧靜的夜晚裡,他溫柔的話語卻如何也安撫不了我顫慄的心臟還有深深的恐懼。
“他的眼睛會治好的,對不對?”
“一定會的……乖,別怕……”他輕輕地吻著我的臉,一遍又一遍吻去我的淚水。
心在狂跳,止不住的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襟。
“我真的好害怕……”
大年初十後每個夜晚,我都被暗無天日的噩夢籠罩著。好像之前每日那些生活都是夢,噩夢才是真正現實的生活。
我覺得自己就快死在那場逐漸代替日常生活的夢魘裡。
“乖,躺下來,什麼都別去想……”
我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規律的心跳在耳道里擴大,卻怎麼也睡不著。窗外慘淡的燈光照進來,夜格外的寧靜。
——什麼才夢境,什麼又是現實?
那晚發生的一切就如颱風過境,留下慌亂狼籍的罪惡感和驚恐。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年初十被鄭子恆邀請的聚會會變成殺戮後血腥的地獄夜宴。
鄭子恆那個邪惡的男人無事生非的挑起兩個幫派間的戰爭,將本可以完美謝幕的宴會變成雙方火拼的戰場……彩色燈光交錯的酒吧裡,尖叫逃竄的人群、碎裂一地的酒瓶和燈、毀壞的桌椅、還有躺在地上痛呼的傷者……一切都像是一個殘酷諷刺的黑色幽默。
然後那個男人握著刀子朝護著我往外跑的顧宇峰撲去,我拎起不知從哪裡抓到的空酒瓶還不猶豫的擊向那人的頭,墨綠色的玻璃碎片飛濺,他捂著湧出血液的傷口淒厲的哀嚎,瘋狂的再次提著刀撲了過來……
鄭子恆拔腿奔跑過來,奪過我手裡裂口尖銳的半個瓶子的殘骸殘忍的笑著,捅向了那個人的臉……
刺耳慘叫劃破嚶的酒吧,那一刻,我什麼都聽不見了。愣怔的看著左眼噴出鮮血的他倒地……鮮紅色的血染滿了他整張因著劇痛扭曲的臉……
再一次,酒吧裡想起了驚懼的尖叫聲,不停的有人大喊著“殺人了殺人了”……顧宇峰擁著我擠過亂套的人群逃出了地獄般的酒吧。
我記不清是怎麼回到家的。衣服上全是那個人的血。我衝進衛生伏在馬桶邊嘔吐不止,辛辣苦澀的味道侵佔口腔,好像是親眼看見那場血腥真實的鬥毆後揮之不去的驚嚇。
捅向那個人的兇器是我手上的,如果那個人死了,我就是間接的兇手……
如果那個人死了,我就是間接的兇手……
我是間接的兇手……
我是兇手……
一個聲音不斷在我耳邊迴盪,刺骨的寒冷包圍著我。
我無力的躺倒在冰冷潮溼的瓷磚上,彷彿在一片長滿寒冰化成的荊棘叢中行走,尖銳的刺劃破衣衫,扎進面板。
好冷……真的好冷……
後來錢雪易告訴我那個人脫離生命危險,但是左眼被摘除的機率佔70%的時候,我掉入了更加冰冷的黑暗,夢魘再無間斷之日。
我縮排顧宇峰的懷裡,抬頭看著他在夜裡緊皺的眉心。
“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我乞求的問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在那片冰封的國度。
“嗯……我會的,會保護你的……”他夢囈般應著,微微睜開雙眼,睫毛投下兩塊淡淡的影。
我在他輕輕的吻中用力扣住他的手腕,扣住擺脫不去的巨大的不安和寒冷。
——顧宇峰,其實是你把我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