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蹲下身拾起手機塞進了他的口袋,好奇心驅使我掰開他的手指……
如果有一個恰當的詞可以形容這個盒子,我想應該叫它“潘多拉的魔盒”,而開啟盒子看見裡面的東西的一瞬間,心跳驟停的感覺應該也是潘多拉開啟盒子後的反應吧?
盒子裡,黑色絲綢中嵌著一枚戒指——銀質的,反覆的花紋以及一個黑色的高音音符——熟悉的感覺加著恐懼剎那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無數怨靈匯聚周圍。
可怕。我似乎聽見了空氣中淒厲的笑聲在迴盪著,一時間深陷地獄。
手不聽使喚的顫抖著,盒子應聲掉落在地,受詛咒的戒指從盒子裡滾了出來,在寂靜的深巷裡叮叮咚咚的滾到了牆角,“咚“一聲倒在地上。
即使我知道那是一隻普通的戒指,但是此刻,戒指裡卻真的好像藏了個撒旦,發出冷冽的光,幽幽戳入我心臟上最敏感最柔弱的地方。我跌坐在地上,雙腿無力的貼著地面,心裡發悚。頭腦在這樣的狀態下一片茫然。
顧宇峰。我知道,仕宇峰……
走火入魔般的,腦子裡空白的紙上寫滿了那三個字密密麻麻的,彷彿是開啟一道神秘大門後,蜂擁而來的咒文。
仕宇峰……他又來了!他又來了……
尖利的聲音劃破寧謐中紊亂的思緒。我的靈魂好像被一隻手從記憶的沼澤中拖回來放回到了自己身體中。
緊繃著神經,我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看著螢幕上“子言”兩個字在閃爍,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子言,是小洛,你快來!”手還有些抖,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語調放穩。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喘?”
“出了點事,你快來!”說完,我用力的在發抖的手上咬了一口,直到同感取代麻痺。
“好,你等著。”電話那頭沒一會兒就“嘟嘟”結束通話了。我握著手機坐在原地,用了十二分的力去想子言的臉,想他對我的好,他給我的一切,知道惶惶的恐懼漸漸平息下來。
我深吸了幾口氣,決定不再去管那個戒指。然而,手機放在口袋裡還沒幾分鐘,又響了起來。
小洛在夢裡皺了皺眉頭,我好笑的拿出手機就接起來。
“子言,怎麼了?”我還以為是子言,叫了一聲卻意外的沒有聽見回答,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許久,那邊傳來了怨靈般低沉森然的笑聲,“小瑛,你真傷我心。”
聽見那熟悉的稱呼和語調,我的心跳幾乎快停止了。脊背發冷,我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後面盯著我,殘忍的、嗜血的。
我迅速張望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空氣裡只有我的呼吸聲和小洛的鼾聲,以及電話那頭的凝滯。
我放下手機看了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默唸了一遍,冥冥之中似乎有條神秘的紐帶拉住了我——就是給我發簡訊的那個號。
“你想怎麼樣?”我剋制著自己的聲音,努力裝出幾分鎮定和坦然。
“哈哈,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電話那頭的他哈哈大笑,殘忍的彷彿要碾碎我似的,他說,“禮物收到了吧?五年前的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呵呵,都五年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紀念一下我們曾經熱烈的愛。”
“顧宇峰,我早就對你沒感覺了。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我求你,別再毀了我現在的生活了。”我平緩的、帶著幾近哀求的語調說著,試圖哪怕得到一絲絲的憐憫,讓他離開我現在的生活。
可惜,他真的不是原來的顧宇峰了。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心軟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竺敬瑛,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換得到原諒的。你現在越可憐,我反倒想越快的再次毀了你……”
“……”
我再也沒有說話,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到身側,再也沒有勇氣抬起。那一刻,那隻螢幕燈光還亮著的手機彷彿有千斤之重。
位置的恐懼攫緊了我的心臟,我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聽不見生命的歷程。我知道手機那頭還在大笑的人已經瘋了。他再也不是曾一度脆弱的少年,也不是再會有暖心微笑的少年。他忘不了一切,他放不下仇恨,他在我瘋狂的過去裡一併瘋了,他變成了壓抑、痛苦的俘虜。他要報復,報復我這個過去因為仇恨做了蠢事的人。
為什麼不能就那麼算了呢?
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
顧宇峰,我不是沒有嚐到代價的滋味,我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