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驚訝地轉過頭,手上還拿著個吃了一半的饅頭。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掩映在綠葉中,陽光照射下讓陳瑜一瞬間有種他是半透明的錯覺。
張緒清看到了陳瑜來不及掩飾的發紅的眼眶,還有他捏在手上的半個饅頭。他坐到了陳瑜身邊。
“老師。”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陳瑜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沈默著。
“是不是和同學處得不好?”
陳瑜垂著頭預設了。他的確無法融入同學中去,經濟差異太大,大學遠沒有他想象中的美好自由。身邊的人,穿過一季的衣服就不要了,而他身上的T恤已經洗得變了形還捨不得扔,高中時期穿的校服一直放在包裡再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同住一個宿舍的同學知道他家庭困難,甚至連宿舍費都沒向他要,這一善意的行為卻讓陳瑜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顆混進珍珠裡的粗糲石頭,連魚目都算不上,扎眼的很也自卑的很。
張緒清覺得這個孤單的孩子有些像自己,組織了一下詞句說:“我當初也一樣。”
陳瑜轉臉看他。
張緒清怕他不信,強調說:“真的。”
陳瑜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陳瑜笑起來其實很陽光,薄薄的單眼皮,薄薄的嘴唇,看起來還有些痞氣。
張緒清見他笑,也忍不住抿著嘴角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曾經遇到一個對我很好的老師。”張緒清說,他想起了他的恩師楚源一,三年前去世了,還是他操辦的後事。張緒清今年35,但是已經送走了3個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媽媽,外婆,還有恩師,現在連林浩瀚也要到另一個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