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了,只是她還有一個心願,她哽咽地說:“小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媽媽?”
蘇陌沉默了,他生命的這二十幾年所遇到的事情讓他實在無法心無芥蒂的承認一個在他生命中缺失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做自己的媽媽,他叫不出口,於是只有沉默。
自己年輕時候犯的錯,這個時候終於嚐到了苦果,她怪不了別人,她也沒有資格去責怪蘇陌,蘇陌的沉默說明了一切,是自己虧欠這個孩子太多,於是說:“算了,就這樣吧,我會幫你的。”
蘇陌沒再說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放進衣服的口袋裡,最後看了一眼這裡的景象,轉身回到車上。
蘇陌走了,墨阡卻走不得,他站在育嬰室外面,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有一瞬間在想得要這個孩子是不是不值?回到霍晴的病房,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霍家和墨家的人還在,看到墨阡回來,都笑著跟他道恭喜。墨阡勉強笑笑走到霍晴床邊,弓著身說:“辛苦你了。”
霍晴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墨阡也不在意,霍家那邊的人也對他不是很熱情,跟他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墨家添丁,絕對不是小事,霍晴出院是一個星期後了,墨家辦了一個宴會,請了跟墨家有關的重要人物,這事完了,墨阡才騰出時間去了蘇陌那裡。
墨阡到的時候是中午,蘇陌沒工作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裡,出去也就是在小區裡轉轉,並不走遠,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墨阡來的時候,蘇陌也剛醒,人還是迷糊的。
墨阡進了蘇陌的臥室,就看到人坐在床上,似醒非醒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前面,看到他也反應了半天才說:“你來了。”
墨阡走到床邊坐下,吻了一下蘇陌的額頭,溫和地說:“嗯,怎麼睡到現在才醒嗎?”
蘇陌慢騰騰地拿起床邊的衣服一邊換一邊說:“累,多睡了一會兒。”
墨阡皺了一下眉,“累”是這段時間蘇陌說的最多的一個字,醫生說是吃了抗抑鬱藥之後會出現的症狀,但是蘇陌累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而且睡得再久似乎都不夠,總是精神不濟的樣子。看到蘇陌已經換完了衣服,慢騰騰地去洗漱,然後下樓,也不叫他,就好像忘了他這個人。
樓下管家看到蘇陌下樓,吩咐女傭把午餐擺上。
蘇陌走到餐桌旁,這才看到墨阡還在旁邊,他愣了一下,說:“你來了,沒吃午飯的話就一起吃點吧。”
聽了蘇陌的話,墨阡心裡一驚,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默默地走過去,坐在蘇陌旁邊,兩人沉默地一起吃了午餐。飯後,管家拿來了蘇陌的藥,端了些水果過來,墨阡看著蘇陌都吃了才走,出門的時候示意管家出來。
在門外,墨阡問道:“小陌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管家想了想,回答說:“跟之前差不多,就是睡的時候越來越多了,偶爾會一個人出去走走。”
想著午間蘇陌的表現,墨阡皺眉問道:“一個人出去?出去多久?”
管家回答說:“他不讓我們跟著,說是想一個人靜靜。如果是中午吃完飯出去的話,大概會三四個小時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什麼,我就沒跟您說,有什麼問題嗎?”
墨阡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我多心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吧,我晚上再來看看。”
管家點點頭,等到墨阡上了車走了才回去。進門的時候看到蘇陌穿了大衣,戴了帽子和圍巾,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管家上前問道:“蘇少,要出去嗎?”
蘇陌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便出門了。
雖然復健完了有這麼久了,蘇陌出去的時候在外面也最多三四個小時就回來,而今天已經七點了,超出平常時間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回來,管家又不敢貿然告訴墨阡,於是讓女傭在家守著,自己帶著司機出去找。在小區裡找了一遍,沒有找到,管家已經開始有點慌了,兩個人又出了小區在周邊找了一圈,已經快九點了,還是沒有人影,打電話回去也說沒回來,管家這才覺得事情大了,趕緊打了墨阡的電話。
墨阡那邊正在開會,電話是秘書小姐接的。管家焦急地說:“趕緊讓墨先生接電話,就說蘇少這邊出事了。”
一聽說是蘇少那邊,秘書小姐也不敢推遲,趕緊敲門進了會議室。
陳清揚見是墨阡的秘書,趕緊站起來走過去,低聲問:“什麼事?”
秘書小姐只是聽說蘇少那邊出事了,並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