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卻是如此天意弄人,顛倒黑白,小說裡以他與楊勉修為原型的楊紹華、謝康,真正的原型卻是漫畫中的吉田純也與竹內浩司,當他作為楊紹華在小說裡享受著謝康溫柔而不失深情的愛時,殊不知這只是一場劇本式戀情,上演著在冰冷的紙面上被′操′縱′的木偶戲,沒有靈魂,沒有自我,也不存在真正的愛。
欺騙性的愛情。
到頭來,也只是一場徒勞的意′淫,沙漠上的海市蜃樓罷了。
徐堅坐在電腦前,雙手不斷地在鍵盤上來回,他曾經寫下一個個虛構有趣的故事,這次卻連現實都寫不好。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秘密都將會被誓死守住。雖然他大可不必在楊勉修面前供出知名不具這個賬號,但是他私心地想讓他看看那篇小說,那篇以他們為原型的抄襲之作——《界限》。
夏風從陽臺灌進來,吹動起綠色的簾子,空蕩的宿舍裡只有他一個人。
或許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他最渴望贏過的那個人,早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並且賭上了深情與愛情。
“我的謝康。”
他伏在桌上,輕聲念著戀人的名字。
夏天即將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 剽竊者
“喂,季桐,你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我嗎?”
我的目光從她那染成栗子色的頭髮移到弄了小卷的髮尾,然後順著肩膀的弧線落到拿著筷子的手上,最後被沾著一點紅色番茄汁的鼻子吸引了注意。
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她時,她似乎並無察覺,而是緊緊地盯著我,無意識地咬著下唇,期待我能給出一個讓她心滿意足的答案。
渾然不知她剛才小口咬牛肉的時候番茄汁濺上了鼻翼,形象已經毀於一旦。
看我拿著紙巾,她不明所以地問,“給我嗎?”
“嗯,這裡髒了。”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給她看。
看得出她很尷尬,接過紙巾低下頭慌亂地擦拭著,我也在那一瞬間明白過來,她之前只是在強作鎮靜而已。的確,即使告白的時候裝出一副調侃的模樣,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般,語氣也異常輕鬆,其實應該是鼓足了不少勇氣。
畢竟我已經拒絕過她一回了。
“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是Gay。”我移開目光,不想讓她有太大的壓力。今天飯堂的例湯很難喝,上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味道也像混了不少水般寡淡無味。
我想起傍晚打給他的那通電話。
在我的思緒陷入無可救藥的悲觀時,她忽然抬起頭,不死心地追問,“最後問你一遍,真的不行?”
“不行。”怕她傷心,我又補了一句,“我對所有女人都不行。”
興許是這句話起了點作用,不至於讓她失了顏面,她鄭重地朝我點點頭,然後夾起一大塊牛肉,不服氣地一口塞進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吃著,那種眼神就像在告訴我:行了,我也不必裝了,那就一筆勾銷吧。
我覺得有趣極了,笑著看她從那無形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後粗魯的吃相。
“說起來,你還喜歡著那個人?”她不自然地看向別處,像做了虧心事般不敢看我。
“誰?”我以為聽錯了。
“照片上的人,”她支支吾吾地說,一副想知道又拼命剋制住的模樣,“那個男生,是你喜歡的人?”
我立刻明白她說的人是誰。
從錢包裡掏出那張照片,我把楊勉修難得一見的笑容向她展示,“你是說這個?”
“嗯……對不起,上次撿到你的錢包就擅自翻開了,因為想看看有沒有能辨明身份的校園卡或其他證件,所以看到了這張照片。”
“沒關係,我原本就沒打算隱瞞。”我放低了聲音,漫不經心地說,“他的確是我喜歡的人,只不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而且,今晚過後,我會徹底地放棄他,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所希望的。
“就像我一樣嗎?”她用筷子戳著不吃的剩菜,“我喜歡你,你喜歡他,他又喜歡另一個人,這場追逐也是夠老套的。”
“是啊。”我並未反駁。
這張照片是我們認識不久時拍的。高二那年,高考的烏雲還沒有籠罩每一個人,課間很多人聚在走廊上閒聊玩鬧。他的教室在五樓,我在四樓,由於四樓的走廊比五樓的多出一個走道的寬距,那天他和幾個朋友從五樓探出頭,朝下一層的我齜牙咧嘴地笑。
我看著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