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的那個天華賓館。”
“沒住蔣哥那兒?”
“唔,那兒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周南生含糊了一句,沒有提起他跟蔣哥之間的爭執。
謝暄也不問,兩個人邊走邊聊。
一個上午,其實也沒做什麼有意義的事,就是隨便走走,聊聊小時候的事,也聊各自在學校裡的事,抱怨下老師的高壓政策。午飯是初中附近的一個快餐店解決的,午飯後周南生提議去周塘的老電影院——
這個老電影院有些年頭了,他們小時候學校組織看《暖春》,看《少年彭德懷》,看文藝表演,都在這裡,也是在這裡,他們翻過廁所那邊的圍牆,悄悄溜進電影院,看免費的《縱橫四海》,看《黃飛鴻》,懷揣一個恩怨情仇、俠骨柔腸的江湖夢。
他們翻牆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了,放的是一部在大城市一線影院已經下線好幾個月的好萊塢諜戰片,看的人不多,整個電影院也就坐了三分之一的位子——
謝暄和周南生彎著腰,悄悄地找了第四排的位子坐下——
電影不算精彩,情節有點陳舊,但場面火爆,吸引眼球,雖然是從中間看起的,倒也看了進去——
看完電影,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隨著散場的人群走出電影院,天有點陰。電影院對面有家專賣煙花爆竹的雜貨鋪,謝暄心血來潮,跑去買了很多各種不同種類的煙花,有噴花的、旋轉的、吐珠的……
放煙花是他們小時候過年必備的節目,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各自分散,已經很久沒再這樣玩過,因此謝暄的興致很高,眼睛亮亮的,充滿孩子氣——
“晚上放煙花吧,你看這個,老闆說放出來的時候會有很多降落傘,跟我們小時候玩過的一樣——”
周南生替謝暄將煙花抱在手裡,“那就去河邊放吧,那裡人少,空曠,看起來特別漂亮。”
“我跟外婆打個電話,晚上不回去了,陪你一起住賓館,一個人住很無聊吧?”
周南生高興起來,“太好了,我一個人可憐死了,說好了啊,不許反悔!”
兩人抱著一大堆煙花,說說笑笑,然後就遇見了一個人——
謝暄到現在依舊沒弄清楚她到底是叫李依可還是李可依,比起初中時候的青澀,現在的李可依更加懂得裝扮自己,使自己看起來更加嬌俏可人,明媚時尚。她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時髦的男孩子,替她拎著兩個超市袋,她自己則手裡抱著一個巨大的熊的毛絨玩具,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開心與甜蜜,正與男孩子邊說邊走,就這麼與謝暄他們迎面遇上了——
李可依臉上的表情變化很耐人尋味,一開始是驚訝、尷尬、羞愧,恨不得掉頭就走,然後又慢慢變成了控訴、憤恨,理直氣壯地瞪著周南生,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一樣。
周南生從一開始的驚訝過後,臉上的表情就淡得幾乎沒有——
“你不是說你要訓練,不回周塘嗎?”女孩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南生,質問。
周南生面無表情地挪開臉,對謝暄說:“三兒,走吧。”彷彿壓根就不認識對方一般。
謝暄垂了垂眼瞼,默不作聲地跟著周南生與那兩人擦肩而過——
女孩兒忽然在他們背後大聲喊,“周南生,你給我站住!”
周南生停下腳步,晃晃悠悠地轉過身,很不正經地看著她,嘴角要笑不笑的,很諷刺人——
李可依的眼睛迅速紅起來,聲音裡充滿控訴和憤怒,“你太過分了,你要不想陪我過聖誕就直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南生的目光很輕佻地在她和身邊的護花使者身上轉了一圈,“沒有我,你的候補選擇不也很多嗎,別整得自己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好不好?”
這話很刻薄,女孩子漲紅了臉,護花使者的男孩扔下手中的超市袋,一把推開謝暄,衝到周南生面前威脅道,“喂,你給我說話注意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謝暄後退了幾步,差點撞上馬路邊的欄杆,周南生臉色一變,想也沒想一腳踹在那個護花使者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幾米遠,“滾你孃的,幹你鳥事!”
李可依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去扶那個男孩子,“餘煒,你有沒有事?”又回頭衝周南生憤怒地吼,“周南生,你怎麼打人?”
周南生揚著下巴,眼神輕蔑,“你不就是想看男的為你爭風吃醋,為你打架嘛!”
李可依紅著眼睛喊,“周南生,你混蛋!”
男人的自尊心讓那個叫餘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