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真四藍得的好媳婦啊,竟然不管老公的私僧活,賢惠啊!嘖嘖!”
明遠笑看方方:“真的啊?”
方方白他一眼。
成標標大叫:“啊呀!辣四什麼眼神叻?看來不會像縮的一樣!明董臨可要當心咯!”
眾人大笑。一桌子山珍海味無人動筷。只有唐穎卓自己悶頭吃。
成標標什麼都沒吃就要走了。綿綿給大家解釋說怕誤航班,所以要提早走。明遠派本送成標標一行,其他人都去送行。明遠和方方另坐一輛車離開。
唐穎卓一個人走了。
第二天,在攝影棚裡拍攝江枕賢服毒。本來這是最關鍵的一組鏡頭,明遠卻沒有來把關,包括導演都很失望,但是大家理解,他一定是忙婚禮的事無暇抽身。
唐穎卓化妝用了兩個小時,臉上擦了不少粉,面白如紙,額角、顴骨、兩鬢、眼窩都著重上色,顯得小臉更瘦,眼睛更大,眼線畫的鮮紅色。唐穎卓拿蔡雪的小鏡子照了眼——殭屍正太。
臨死前也要性感一把。
唉,省省吧,人家都要“結分”了。
唐穎卓的心情真離死期不遠了,不知是什麼動力牽著四肢來片場拍戲。隨著餘狂笑喊出一聲“Action!”,唐穎卓就殭屍似的開始Action了。不出所料,剛演兩分鐘不到就被NG。
餘狂笑說:“穎卓,你的表情太僵化了,江枕賢這個時候是百感交集,並不是萬念俱灰。他心裡還有愛,對尤夢寒的愛,有不捨、有不甘,雖然是一代大佬,但在臨死前不能再扮酷了,把全部感情都表現在眼神裡。揣摩下。”
第二遍。
在一間破舊狹小的屋子裡,江枕賢獨自坐在一張床上。
他給自己打了一針,這時尤夢寒推門進來,他把針管藏起來。
尤夢寒坐在床邊:“阿賢,我出去給你買藥,等我一下。”
尤夢寒說完轉身要走,卻發現手被江枕賢攥住了。
“寒兒……不要走……”
尤夢寒觀察他的臉色白得發青:“你、你哪裡不舒服?”
江枕賢搖搖頭,強作微笑:“沒事的。陪我一下就好。”
“好。”尤夢寒又坐下。
江枕賢摟過她的頭,在她唇上沾了沾,無限留戀。
“外面好吵,關上窗戶吧。”
“哦。”尤夢寒起身關窗。
這時,江枕賢毒性發作,捂著胸口吐血。
“啊——”尤夢寒奔到他身邊,撐著他的身體:“你怎麼了!”
“沒、沒事的……”
“都吐血了還沒事?!”
江枕賢摔到地上,痛苦地掙了掙,嘴裡吐出大量的黑血。
尤夢寒看見他被子底下的針管,震驚地盯著上面的字:“阿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怎麼這麼傻!就算邦會解體了,你還有我啊!”
江枕賢搖搖頭:“不要再騙我了,寒兒,我都要死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報仇才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尤夢寒不說話了。
“說話啊,我……的時間不多了……”
“對。”
江枕賢閉上眼,痛苦含笑。
尤夢寒放開他的手,反被他抓得更緊,他振作著抬起手,摟住尤夢寒的頭,滿口是血,貼在她耳邊:“我……只問你一句話,這輩子,你……愛沒愛……過……我……”
尤夢寒怔住。
江枕賢在等她的回答。
這時,畫面是他腦海中的片斷,從初次見面一見鍾情,到隱瞞身份約她看電影,到她被搶劫他暴露了身份,到他和她初吻、初擁,然後是她背叛他和別人偷情,他被她出賣而受傷,邦會兄弟死的死抓的抓,他的錢全部被抽空,直到最後一次□□,她主動推倒他、騎在他身上……回憶如此完整,卻只是短暫的幾秒鐘而已。
他的手滑落了。
尤夢寒只覺得身子一沉,被他的屍體重重地壓跨。
她沒有眼淚,只有僵硬,雖生猶死。
“Perfect!”餘狂笑大喊一聲。
最後一幕沒有主要演員出場,只有幾個群眾演員在墓園中走動,場景佈置好後,幾分鐘搞定。這樣,所有的鏡頭就拍完了。
黑社會老大的角色已經演完,傭人的角色卻還捨不得放棄。唐穎卓拍完最後一組鏡頭,仍然回到了七彩莊園。
茶几上的報紙還是幾天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