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餘狂笑有三頭六臂也搞不掂這種三顆星生硬碰撞的場合,餘狂笑的邏輯是如果開鏡儀式砸了,片子就毀了,片子毀了,票房就冷了,票房冷了,公司就欠圓氏錢了,公司欠圓氏錢,就得宣佈破產,一宣佈破產,幾十年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但是餘狂笑可能真的不知道在觀眾和媒體的靈魂深處瘟疫一般流行著一種叫做總裁文傳染病的東東,總裁文被認為是未來十年內立於不敗之地的王道題材,所以就算片子拍得細碎細碎碎成渣碎成沫,票房也絕不會冷的,因為不論發生什麼總裁病症候群都會以驚人的毅力繼續愛下去,愛下去,愛下去。
唐穎卓才抽了一根兒煙就聽見裡面放散場音樂有人陸續走出,周副導演從人流中蹣跚跑來奪寶一樣抓住唐穎卓的手:“穎卓!原來你沒走,讓我這痛兒找!”
唐穎卓本來應該高興但聽他的話外音不對,我憑什麼走啊我?連明澈那種跟劇組毫無關係的人都來蹭飯吃,我不是正兒八百劇組成員麼我。套什麼近乎套近乎,我手都讓你抓細了。
唐穎卓甩了甩手:“找我幹什麼呀,不是都一起去酒天吃飯嗎?”
周鎮高興地說:“對對對,都去都去。”說著在前面領路,倆人一前一後穿過散場人流,走向通到地下車庫的側梯:“坐我車去吧,商務車太擠了。”
唐穎卓回頭瞅:“就咱倆?”
“是啊,餘導特別吩咐,讓我好好照顧你。”
唐穎卓心裡有點不踏實,這夥計不會是明澈收買的想把我引到沒人地方暗害吧?走著走著,他說:“不行,我要坐我哥車去。”
周鎮回頭:“啊?”
“你能不能跟餘導說,在我哥車裡給我申請個地兒?”
由於儀式剛一結束周鎮就接到餘狂笑緊急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唐穎卓,把他帶到酒天明星宴會,而且要盡一切可能讓他滿意。
周鎮為難地騷後腦勺:“這可不知道行不行,明董可能都走了,我給你問問哈。”說著掏出手機給餘狂笑撥了過去。
一直被忽略慣了,唐穎卓覺得他這麼討好自己很可疑,餘狂笑接電話特別快,周鎮把這話一說,餘狂笑在電話那邊嗷一聲,唐穎卓在周鎮旁邊都聽見了,可能是在攔明遠的車:“明董!稍等等!稍等等!”
唐穎卓覺得是餘狂笑在搞什麼把戲,不是有那麼句話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怎麼就這麼好心在眾目睽睽之下土包子似的揮著手臂站在車道上幫自己攔明遠的車,勞斯蘭斯從他身上碾壓過去他變成一張人形地毯,剷下來拿家裡當床墊兒太小當屁墊兒又太大,只能扔舊貨市場便宜處理弄包煙錢,“和總有約”就約在十八年後吧。
讓唐穎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餘狂笑叫周鎮把唐穎卓領到樓後一層半平臺上,據說明董的車停在那兒。唐穎卓將信將疑,到了之後果然看見勞斯蘭斯在平臺上等著,餘狂笑老遠兒就迎過來,這一上午可把他忙毀了,臉都瘦了。
餘狂笑笑呵呵地說:“哎呀穎卓,就等你了,要不明董早就走了。”他殷勤敞開車門,“快上車,快上車。”
唐穎卓一激靈,莫非我罵他王八他都忘了,要不是他話兒太密特想插他一句,服務搞這麼好這又抽什麼風呢,還是才知道小爺吃這套兒?明董在車裡等,餘狂笑一刻不敢耽誤,把唐穎卓塞上車後關上車門,向車內微笑揮手,謝天謝地總算萬事大吉。
唐穎卓客情問了句:“你怎麼走?”
餘狂笑說:“我坐周導車,放心吧,能趕上你們。”
“吹牛逼吧,周導那破車我又不是沒坐過,開到一百五輪胎自燃。”唐穎卓升起車玻璃,車啟動,保鏢車一前一後。
明遠說:“週五外教的課你去麼?”
“去啊,我得展示展示我理想戀人呢。”
明遠在倒車鏡裡眺了他一眼,在偏光鏡後面默默笑一下,說:“嗯,理想戀人又不是現實中的戀人,既然照片都發出來了,給人想象一下總可以吧。”
“你什麼意思?”唐穎卓不太友好地問。
明遠沒搭理他。
“你意思我把不到那妞兒?我說我保準是她喜歡的型別你信不信?”
明遠說英語問Lyn空調涼不涼,Lyn說覺得有點涼,明遠調高兩度又問她,她摟過他脖子親他一下,他又回親Lyn一下。唐穎卓說話都丟去餵狗了,在車後座賭氣發誓把不到高小楷吃自己便便。
酒天國際酒店的宴會場所搞得跟時裝週似的一看也是圓氏提供的,從停車場到宴會大廳一路都是紅毯鋪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