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等到時已經暮色四合,靖樸的家裡沒有開燈,佰溪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已經餓得躺在小床上微微抽泣。奉澤心疼地抱他起來,衝了奶粉餵給兒子。
“寶貝,你靖樸爸爸呢?怎麼不給你做飯?”
佰溪只是稍帶驚恐地搖搖頭,把手裡的餅乾沾進杯子,再全部塞進嘴裡面。
“慢點吃,別噎到。”奉澤將餅乾掰成小塊,一點點餵給佰溪。直到孩子吃飽以後,奉澤便抱他去睡覺,轉而開啟了靖樸的房間門。
屋子裡只有幾分暗淡的天光,模糊的暗影裡面,有個人坐在床與視窗之間的縫隙中,抱著膝蓋蜷成一團。
“靖樸,發生什麼事了?”奉澤伸手去碰他的臉,被對方撇過頭躲了過去。
“餓不餓?我給你做飯,起來吧,地上太涼。”奉澤捉著靖樸的手臂拉他起來,靖樸卻把臉埋在手臂中,抗拒著奉澤的拉扯。
奉澤動氣,不顧靖樸的掙扎,將他整個人抱起來摔在床上,開啟燈後對著靖樸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不吃不喝一整天,還把孩子餓成那個樣子!”
奉澤雖然生氣,可是手裡摔得輕,靖樸慢慢爬起來,低著頭抱著被子不言語。
“喂,如果你再不答我的話,我可是要把佰溪帶走了。”奉澤扳著靖樸的腦袋,強迫他抬頭看向自己,靖樸的表情有所觸動,但還是緊抿著雙唇,黑漆的眸子裡裝著莫名的憂傷。
還是先做飯給他好了,奉澤這樣想著轉身打算離開,忽然被拉住了手腕。
“你,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不,你肯定不記得了,只有我才在乎,是我,我怎樣都忘不了……”
靖樸冰冷的手指和 說出的話令奉澤心驚,他搜刮腦海,還是想不出究竟靖樸說的是什麼。他坐下來摟住靖樸,撫著他的發輕輕道:“對不起,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懷裡的身體輕微顫抖起來,“是我不要他,我喝了好多藥,疼了那麼久……他肯定不願意離開我,可我還是沒有留下他,我總是做噩夢,沒有人幫我……我想下去陪他,可是沒有死成,他一定在恨我,恨我留他一個人在那裡……四年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還那麼小……”
“靖樸……”奉澤震驚不已,原來靖樸還是沒有忘記他們最初的孩子,那個他在衛生間裡親眼看著從靖樸身體裡流出來的胎兒。他痛苦的抱住靖樸,這一切本該他來承受,那一段歷經兩年時間的噩夢,原來靖樸還是沒有走出來!
“你不要這樣,這完全不是你的錯,是我!”奉澤哽咽道,“是我當時混蛋,不肯要我們的孩子,還讓你痛了那麼長時間,我該死!你不要這樣懲罰自己好嗎?如果要下地獄,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靖樸將手捂住耳朵,似乎要將一切聲音隔絕在外。奉澤強硬地拉開他的手,靖樸發出一聲哀鳴,被箍在對方懷裡,他順勢張嘴咬上奉澤的肩膀。
“很痛的話,發洩出來就好了。”奉澤輕輕拍靖樸的背,“我的寶貝啊,遲早我會讓你的傷口一一癒合,但你要給我機會,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和孩子,好不好?”
靖樸的舌尖嚐到了一絲腥甜,他鬆開口,垂著眼睫胸口起伏,委頓在奉澤的懷裡。過了很久,他才吸吸鼻子,冷冷道:“你走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誰讓你來的?”
“你自己的事情?”奉澤輕輕笑起來,“你的所有事情,都與我有關,所以不要妄想撇清關係。”
靖樸面無表情地推開奉澤,自己爬去床的角落窩進被子裡。
奉澤如影隨形,附在靖樸耳邊輕輕道:“其實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沒有走,他跟著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一起出世。他不恨你,也不怪你第二次拋棄他,還是愛你比愛別人更多……他有多愛你,難道你看不到嗎?”
靖樸咬牙凝視對方,淚水聚集在眼眶裡,最後終於承受不住而跌落。
奉澤伸舌去舔他的淚,繼而轉移至唇瓣,一寸寸耐心地撬起緊咬的牙關,靈巧地滑進靖樸的口腔,將領地佔有深至喉嚨。
“你騙我,你……騙我。”靖樸在喘息的間隙喃喃自語,唇色由最初的蒼白轉至嫣紅。
奉澤危險地眯起眼:“那麼,你要怎樣才會相信呢?要不要我,在你的肚子裡再留一個種?”
“不要,我信!”靖樸愣了片刻,隨即低聲道,雙手卻被奉澤迅速地綁在頭頂動彈不得,他皺起眉,哀求地看著對方。
“那麼我們來解決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不敢與我做愛。”
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