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等到桑羽全部說完,他才開口道:“你不要炫耀,等他認了我,必然是跟我最親。”
桑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氣急敗壞道:“你就放棄這念頭吧,靖樸和孩子都不會認你的!他們過得好好的,你幹嘛一定要去插一腳啊??”
奉澤淡淡道:“因為我愛他,我想照顧他。”
“你的愛還真他媽廉價,”桑羽咬牙,不屑地瞪他,“你只顧及自己的感受,討厭他的時候恨不得讓他遍體鱗傷,可愛他的時候又不顧一切想要挽回,可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想的啊?”
奉澤不言不語地摩挲著腕間的鐲子,半晌才低眉道:“你只告訴他,他留給我的那個孩子,名字叫駱千洋。”
桑羽呆怔了半晌,問道:“千洋佰溪?你們兩個商量好了?”
奉澤苦笑在搖搖頭,“以前早以為已經生死相隔了,又怎麼商量呢?”
桑羽最終還是說不通他,只好帶著滿腦袋問號離開了,奉澤目送他的車漸漸消失於視野,傍晚的斜陽半掩在高樓大廈的身後,也將他的眉眼染了層淺黃。
手機鈴聲忽然聲聲作響,奉澤的視線黏著著窗外,掏出來看也未看便接通了。
“駱奉澤,你是要我綁著你才肯來嗎?”對面一個低沈的聲音傳了過來,隱隱帶著火氣。
奉澤面無表情道:“就算你綁著我,我也不會去。”
“小延的情況很糟糕,你他媽就忍心他這麼病下去?”
“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我去了,他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我不管!”那個聲音急躁道:“本來他都要恢復了,你打什麼電話給他?你大可以在美國過你的少爺生活,執意回來幹什麼?”
“我還要回來養家餬口啊,不過我確實是放不下孟延,打過去問候一下罷了,誰知道他當場就哭了呢。”
“駱奉澤!!”
“好了好了,如果他真的需要我的話,你就把他送過來吧。我工作很忙,脫不開身。”
奉澤掛掉電話後,斂眉沈沈地笑起來。
榮天奕,你害我這兩年生不如死,我又怎麼能讓你好活?
三十二
雪白的牆壁,靜默的窗簾,始終無聲無息的佇立在身邊。不管外面四季如何變幻,這裡總是暖的,不會感覺到冷,也不曾熱到難以忍受。
即使前不久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四周的環境還是如此,他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只是大哥說,會有他所期盼的人來找自己。
那時候他只吃了幾口菜,便將盛飯的碗任性地摔在地上。他厭惡被那個人注視著,撩起被子裹住腦袋,就算胃裡餓得隱隱作痛。
只聽到床邊的人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離開了。他掀開被子呼吸新鮮空氣,眼珠子遲緩的轉著,瞥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花籃。明明已經冬天,外面的樹都禿了枝椏,為什麼會有鮮花盛開?那一片片鮮紅色的花瓣直直地刺進眼裡,如血一般駭人。
正如同當日從那個人手腕和身下緩緩滲出的,殷紅的血。
他不怕血,自小便見過各樣的打鬥,也曾請求參與,只是大哥不要他參加,還專門派人保護自己。可是為什麼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人,他會這樣害怕?那樣孱弱卻憎恨的眼神,隨著得知他去世的訊息時,達到了恐懼的最頂峰。
“求你。。。。。。求你放過我!”他抱住腦袋蜷起身體,彷彿要把所有的一切都隔絕在外。
“孟延?”
恍然間他聽到熟悉的嗓音,是曾經在記憶裡聽到過無數遍的聲音。又出現幻覺了嗎?他將臉埋在被子裡,顫抖著躲避。
“孟延別怕,是我啊,駱奉澤。”
被子被誰掀了開來,接著身體落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他遲鈍地抬頭,在看到那人眉眼的一瞬間便哭了出來。
“奉澤。。。。。。奉澤真的是你嗎?我以為你、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對不起。。。。。。”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奉澤輕輕撫著他的發,淡淡道:“我不是回來了嗎,你要好好治療,不能再不聽話。”
孟延緊緊地摟住奉澤的腰,好像一放手他便會消失了似的,直到哭累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奉澤正趴在床邊睡得深沈。
他伸手攥住他的手指,終於確定下來,奉澤是真的回來了。
“我跟你說哦,你完全不用那麼著急!小淚包還那麼小,去新的環境能適應的下來麼?再說了,你在那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過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