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該逃的還是應該早些逃了,免得被颱風尾刮到。
然而萬靈珠卻在一邊笑的一臉果然不出她所料的樣子,抱著純粹的有趣心理欣賞著靳月臉上風雲變換,在心裡直呼這比變臉還要好看。和靳月在一起這麼久,她可還從來沒在靳月的臉上見過除了溫柔的微笑以外的其它她覺得一個正常人臉上應該會出現的表情。
只是萬舒允可沒有萬靈珠的那一番閒情逸致,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口,望著從未在靳月臉上見過的恐怖表情幾乎要打退堂鼓了。只是此時此刻打退堂鼓,未免為時過晚矣!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靳月會爆發的時候,凝重到幾乎扭曲的臉突然變成面無表情,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不止萬舒允,就是一臉事不關己看好戲的萬靈珠都不由得被靳月的表情嚇人一跳。
人最可怕的時候,並不是他露出什麼恐怖的表情,而是臉上毫無表情,那樣會讓人從心底裡開始發毛,感到不安,甚至害怕。
“月?”感到極其不安的萬舒允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然而靳月卻沒有回應萬舒允,彷彿靈魂出竅一般的靜靜坐著,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萬舒允和萬靈珠兩人。高深莫測的雙眼似乎要把兩人看穿一般。
萬舒允和萬靈珠兩人面面相覷。全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鬱悶的不過於萬靈珠,本來事情的主導權全在她手上的,現在卻不知道怎麼的全部轉向了靳月。看著靳月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她感覺得到的除了彆扭就只有不安。
突然,萬舒允美麗的嘴角向上慢慢勾起,緩慢的動作幾乎可讓人看見他臉上每一塊肌肉的動作。像一朵花慢慢開放一般,一抹溫柔的笑容慢慢綻放在靳月的臉上,越來越溫柔。
乍一看到那消失在靳月臉上許久的笑容,萬舒允和靳月都不由的一愣,這一切的發展都出乎他們所料。
靳月他……怎麼了?
靳月含笑看著萬舒允和萬靈珠,卻不說話。
這一回換萬舒允顯得有些呆愣了,困惑的喚道:“月?”
這笑容……
萬靈珠心裡警鈴大作,這笑容她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凌楓不就是“慘死”在他這溫柔笑容下面嗎?只是她怎麼覺得事情向著她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了?現在她已經完全失去主控權不說,似乎還使得自己陷入了不利。難道是她太過低估靳月了嗎?不過他的轉變似乎有些太詭異了吧?不是單單“措手不及”幾個字可以形容,靳月的轉變,她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卻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就像太陽花開,知道它要開了,清晨的時候就守著那個花苞,直到太陽出來了才發現它已經開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的。
她一直以為以靳月的聰明才智,只要見到她和萬舒允同時出現,就可以理清前因後果,明白一切真相。她卻沒有想過靳月會有此時此刻這樣的笑容。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想幹什麼?
然而,即使萬靈珠做了靳月幾個月的女朋友,卻也仍然不知道靳月的底細。比如靳月出生於陰陽家族,除了凌楓和司徒翊,其他人誰都知道,包括即使是女朋友的萬靈珠。自然,萬靈珠更是做夢也不會想靳月是靳家陰陽家的唯一繼承者。
就在剛剛,靳月那當機的腦袋恢復了正常,終於理清楚了這麼久以來前前後後發生的所有事情;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兩個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卻是兩個不同性別的人和著他自己的關係;也終於明白了,之前為何給萬靈珠算卦的時候,解解不出卦——只因為他想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而解的卻是萬靈珠的卦,不是他的卦卻硬要在他身上解,自然是解不出來的。
而也就在剛剛,在他面無表情時候,偷偷的掐指給萬靈珠算了一下。算出的結果讓他打從心底裡笑了起來。
然而,對於眼前的這個和萬靈珠長得一摸一樣的男人,靳月卻顯得有些遲疑了。
他問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於他是什麼?而自己對他又是感覺?
只是一遍遍的問自己,得到的卻是同樣的答案——同樣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現在,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此撇清了關係,而且他似乎還在期待著些什麼。至於期待什麼,他並不敢往下想。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他不做無謂的希望。
“月?”靳月輕挑了一下右邊的眉頭,含著仍遺留在臉上的微笑輕聲說道:“你都叫我叫的這麼親密了,我似乎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