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不時傳來呼喝聲。

窗外是濃郁的漆黑,無星無月,只有飛速後退的高樓大廈。

偶爾閃爍的霓虹燈,匯成一條光明的河流。

火車飛馳,霓虹燈不見了,越來越暗,越來越荒蕪,不知馳到哪裡,窗外終於暗得毫無希望。

參天古木像一把把利劍指向天際,在列車的急速行駛中向我斬過來。

我閉上眼,想象著一把把劍將我斬得體無完膚。

想象有一把匕首,在劃我的左臂。

一下一下地劃。

鮮血迸濺。

這回心裡不痛了,爽了。

我看著桌上盤子裡劉昱寒削完蘋果放下的水果刀。

忽然有一種衝動,想拿這把刀劃左臂。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水果刀。

特別特別想劃一下試試看。

前所未有地想。

特別想。

拿著水果刀湊近左臂。

“阿堯你怎麼了?”劉昱寒的聲音傳進耳朵。

我手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

劉昱寒撿起來,沒多想,隨手把水果刀放在盤子裡。“你怎麼蔫頭耷腦的?一路上一句話不說?”

我回過神,說:“沒啥,我就是包宿困的,沒精神,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是啊,睡一覺就好了。至少在夢裡,我還能夢到什麼事都沒發生,大家開開心心在一起。

把頭枕在胳膊上睡覺。

聽到坐在旁邊的張勤膝上型電腦裡傳來《士兵突擊》的臺詞:

“又回到這了,身邊嗖嗖飛過的螞蚱,被李夢叫做流彈,老魏他們總看著大腮幫子的沙鼠說那真像許三多,連長說年少輕狂,幸福時光。”

我看過士兵突擊,我這時才想起來,最後鋼七連解散了,什麼都沒了。

哦,原來這就是年少輕狂,幸福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點此進入我的專欄

☆、第二十七章

從那以後,整個實習過程中,我沒跟老四說過一句話。

我正常跟著大部隊去化學博物館參觀,拿著本子記筆記,採集植物,回旅店做標本,閒暇時跟張勤劉昱寒等人打牌。

老四在做什麼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像他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明白我對他的疏遠是因為什麼。

本來我應該挑明,主動跟老四講一句“對不起,我不是同/性戀。”,但我說不出,我無法再傷他。所以我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他,躲了幾天,他也開始迴避著我。

我們各過各的,各自學習、吃飯、睡覺,從此後竟連“巧遇”都沒有一個。

有一次實習帶隊老師分組,沒按照姓名字母,按照寢室分的。沒等我說話,老四先提出不想跟同寢一組。於是我就明白了,王維熙,他什麼都知道。而且,我想他已經放棄了。

這多好,他放棄了一個直男,我們各自走回正軌。就算以後無法再做朋友,至少我還能在心裡給他留一個位置,他不再窮追不捨,我也就不用鬧到大家都難看。

除了晚上做夢總夢到他,一切都很好。

有一天下雨,我們的原定實習計劃被取消,同學們窩在旅館玩牌,我一個人打傘出去散步。

A城對我來講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我沒有目的地,隨便走。

雨很大,發大水,走上一座橋,看見洪水暴漲,幾乎淹沒了岸邊的莊稼地。

我呆呆地站在橋上,看著橋下,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想了很多,又好像腦海一片空白。

四野無人。

連車都沒有一輛。

所有人都在家裡避雨。

我打著傘渾身溼透站在橋上,假裝這世上就我一個人。

電視劇演到這裡,這種情況下總是會發生點什麼特別的事,來顯示一下主角的悲傷。

此處,應是劇情轉折。

比如老四應該偷偷跟蹤我,然後我被他感動什麼的。

再比如我一個人在漫天風雨裡想通了我應該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回去後奮不顧身投入老四的懷抱之類。

就連最三流的電視劇,那個啥深深啥濛濛的,女主角心情不好了發生事情了都一定會碰見男主角。

而現實中,我獨自呆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發生任何事。

我也沒有想通。

我還是不能接受跟一個男人過一生,我覺得我這個人也許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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