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吧,我先走了。」楊小空站起來欲走。
陳誠實喝道:「我命令你蹲下!」
楊小空無奈地蹲下,「陳師兄,你今天上什麼課?」
「工藝美術史。」
「喔,這門課挺難的……」
「那是!」陳誠實嚴肅道:「別人只要上一個學期,我上了六個學期才畢業!現在重新念研,還有這門課,又得上六個學期,我容易嗎我?」
楊小空以手扶額,這學期才剛開始,你就想著今後的重修生涯了,你果然不容易。
教師例會結束,老師們三三兩兩走出來,陳誠實扯扯楊小空,「白教授出來了!出來了!」
楊小空抽抽嘴角,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偷看白教授?
陳誠實:「嘖!崔教授和他說話呢……嗯?院長……呀!魏教授給了他一袋什麼東西?來來,小空,望遠鏡借你看看,你覺得哪個更有姦夫的面相?」
楊小空拿著望遠鏡,「……」
陳誠實眨巴眼睛看著他,「說來,你和白教授最熟了,他常坐你的車,還一起去吃飯,你就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楊小空冷汗淋漓,「陳師兄,你的八卦欲不要這麼強,好嗎?」
「唉!人不八卦,天誅地滅!」陳誠實奪過望遠鏡繼續觀察,自言自語:「有機會拿到白教授的手機就好了,能看到他每天給誰打的電話最多……」
楊小空的手機應景地響起來,他挪到一邊去,壓低聲音:「喂……」
白左寒在那一頭口氣愉快地問:「在哪呢?」
「呃……在系裡。」
「魏南河給你找了不少外文資料。」
「喔,外文書看得很吃力,上次那本我查字典才看了一半,還糊里糊塗的。」
「傻小子,怎麼不說呢?我給你翻譯。」
陳誠實用胳膊肘捅捅楊小空,「他在打電話,靠啊!給誰打電話,笑得這麼開心?」
楊小空無語地看他一眼,蹲到更遠的地方,「我一會兒要去妝碧堂做創作,晚上回去再和你說。」
「行,晚上我等你吃飯。」
「嗯。」楊小空陶醉得忘乎所以,柔聲說:「我愛你。」
「傻小子,別時不時的肉麻我。」白左寒隔著手機親了一下,這才喜滋滋地合上手機,自己回味片刻,樂得嘴都合不攏。
陳誠實激動地拍掉楊小空的手機,「別打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電話!看到沒有?白教授親手機欸!瞧他一臉幸福樣,一定是給情夫打電話!」
楊小空:「……」
陳誠實痛苦地撓著牆壁,「到底是給誰打電話啊?那個神秘的情夫怎麼還不現身?楊小空,我命令你今晚和白教授吃飯的時候,偷看他的手機!」
楊小空:「陳師兄,你冷靜一點……」
陳誠實抓住他搖晃,兩顆大眼睛瞪得幾欲脫眶,「教我怎麼冷靜?我的導師姦夫是誰,我都不知道!」
「這……這是什麼邏輯?不知道會死嗎?」
「會死!我不管,我的好奇心快把我憋死了!你今晚沒偷看到他的手機,明天我就死給你看!」
楊小空無力地扭開頭,你倒是死一次給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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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七去軍訓幾天,每晚打通電話,第一天說「真好玩」、第二天說「好累啊」、第三天說「頭很暈」、第四天說「我快死了」、第五天嚷嚷「我想回家」!
魏南河既心疼又好笑,「乖孩子,兩個月呢!慢慢熬。」
樂正七趴在架子床上,抽噎:「光床板鋪個草蓆,好硬啊!比我以前睡的棺材板還硌人……」
魏南河斥道:「別亂說話,什麼睡棺材板?這種話不許在外面說,被同學聽到像什麼樣子?」
「沒有同學,就我一人,他們都去隔壁宿舍打撲克牌了。」
「不是不許帶撲克牌嗎?」
「說是說不許帶,可他們都帶了,早知道我帶上PSP和傑士邦了……」
「你拉倒吧!」魏南河問道:「為什麼宿舍就你一人?」
「今天我又走錯好幾次步子,教官罰我站兩個小時軍姿,附加跑操場十圈,現在全身都痛,動不了。」
魏南河心急如焚,「死孩子,別人怎麼不走錯,就你走錯?」
樂正七嗚嗚嚷著:「我爸教我辨東南西北,可教官只喊『左右左右』,我分不清楚左右嘛……你還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