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可穿著羽絨服鑽進了羽絨睡袋,半夜只聽外面轟隆大響,野…野獸?!原來是冰雹夾著狂風呼嘯而來,雪屑打得小可滿臉都是,摸摸睡袋,表面已然溼了,哀嚎好慘。宮語在一邊輕輕道:“慶幸吧小可,雪後三分晴,明天肯定是個大晴天呢。”
果然,腳都凍僵了,外面的溫度起碼是零下10度,頭疼得像要炸開來,胃也在極度寒冷和飢餓中縮成了一團。小可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高原反應,迷糊中就想到回撤。
剛剛鑽出帳篷看見那一片銀色世界時,後面宮語懶懶的聲音傳來:“傻孩子,回撤和前進路不是一樣走的嘛,回撤?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嘍。”小可很是鬱悶,想起對著阿暉信誓旦旦的要保護黎曜,一甩頭:“誰說要撤了,我是在探路!”宮語看著他可愛的小臉,跟一張玲瓏可愛的臉重合在了一起,臉上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不過,還是他的眼睛比較漂亮啊。
歐陽君浩和黎曜一間帳篷,睡袋裡,歐陽君浩冷得直打哆嗦,看著一邊閤眼閉目的黎曜,嘴角泛起了邪惡的笑。
黎曜聽著旁邊有動靜,知道旁邊的傢伙又起邪惡的念頭了,毫不客氣地一拳將湊過來的身子打出去了。
歐陽君浩被打飛,恰到好處地落在自己的睡袋旁邊,捂著摔得生疼的臉,恨恨得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黎曜,心裡有個聲音歡呼不已,看吧,小曜不喜歡你這麼沒道德的,快讓我出來!這個歐陽君浩心道:“別想跟我搶人,爺是不會輸給你的。”
黎曜躺在那裡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本來已經習慣了歐陽君浩的陽光笑臉,才又從宮語那裡知道這個吸引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個人格分裂的傢伙,忍不住糾結一番,到頭來還是不行吧,多虧沒有輕易動心,不然這下可麻煩了。不願多想感情的事,黎曜把注意力轉移到山上找銀月的事,這麼大的雪山要從哪裡找呢?
幸而地上的雪不是很深,山坡上所積的雪,看來也沒有厚到會有雪崩的危險。風很大,吹在臉上,只覺得臉上結了層硬殼,歐陽君浩反常地自詡為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不肯抹防曬霜了。結果就是因為這大男子主義害慘了歐陽大少,導致太陽出來後臉蛋被嚴重曬傷,差點破了相,回來後嚴重蛻皮,被阿暉調侃為“臉上跟長腳氣似的”。
雪域的山谷裡,天地一片靜穆,只聽見溪水在冰下汩汩流動的聲音。黎曜默默地走著,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七彩的異光,彷彿是用鑽石鋪就的道路,踩在我腳下,咯吱清脆。
遠遠地,看見一處平地,樹著幾頂帳篷,幾個馬伕站在那裡小可上去一看,哇呀,他們的馬背上好幾個大包,馬伕還在和人家60、70一個地在討價還價。
歐陽君浩帶著殺氣的眼神看著格桑,這傢伙,昨天還訴苦說,馬背兩個包要走死的,難道別人的都是神駒。格桑憨厚的臉上理直氣壯,要是這樣的話,我一個人都要250元/天,幾人徹底無語,這幾個人缺什麼也不會缺了錢的,太沒眼力見了吧。
前方的路更加崎嶇,馬道已經辨認不清,只能憑著雪地上淺淺的腳印艱難地踏行在雪地中。黎曜忽然想起,有篇貢嘎遊記中曾提到在此做巧克力冰沙一景。不過此刻身上只有個便攜杯,舀了點白雪吃了幾口,清淡了點,再加點果味葡萄糖飲料,一嘗,味道很不錯嘛,歐陽君浩很是無語,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吃啊,小可一看,也很驚異,然後過去熱烈討論鎮上有什麼特色的小賣部。
宮語看著小可發亮的臉龐,想起那個渾身是繃帶的平凡卻生猛的男子,鮮豔的唇邊綻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
一座三角形的雪山尖在山後凸顯出來,越來越近了,那是貢嘎山完美絕倫的金字塔型主峰。那一刻的心情很難形容,那彷彿是夢中的飄渺仙境,卻又不是令人嚮往的世外樂園,潔白剔透的雪峰,透露出來的卻只是冷酷與傲然。低頭看看下坡路,在下面灌木叢中悽然的馬骨隱然可見,據說是以前有個隊伍欲攀登貢嘎,隊伍中一匹馱著全部給養的馬,便是在這裡直摔下了300多米。當雪山與死亡聯絡在一起時,那種殘酷的美麗,更顯得越發詭異,卻又不得不讓人肅然起敬。
黎曜看著削玉裁雲的貢嘎主峰,孤傲兀立於群峰之上,眼中透出不同於往日的傲氣和堅毅,神山又如何,現在我們就要去攀登這座至高無上的王者山峰!
銀月,等我!
42、第三十八章 別有洞天
黎曜看了看,跟著跳了下去,歐陽君浩和小可都是做事幹淨利索的人,沒有猶豫也相繼跳下。
相距這裡五六米有一個很不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