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隱約記得有次在街上偶遇,岳母看見了他那樣子顯得憂心忡忡,反覆叫他不要再往家裡寄錢,自己留著錢振作起來好好過日子……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這事實太過沖擊,季然腦中斷電似的一片空白,手掌緊握成拳,捏皺了信封。過了一會,察覺手心觸覺有些異樣,便洩憤般扯破信封,直到裡面掉出個銀晃晃的指環──是他跟妻子結婚的戒指。當年他以為弄丟了,急得發狂四處翻找,被路展鵬笑話他是個多情種子,而季然又怎麼可能去跟他解釋,這不是隨隨便便哄哪個“妞兒”用的情趣玩意,這是他今生的唯一,而這“唯一”,恰恰毀在路展鵬手上。要不是他和他那些可笑的幫派規則草菅人命,要不是這幫人渣動輒喊打喊殺刀槍相向,他會和妻子幸福平淡地廝守到老,到現在可能已經有兒有女,而如今,除了被苦水浸透的一顆心他什麼都沒剩下……叫他怎麼能不恨!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一直都……”季然捏著戒指喃喃自語,絲毫未察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不知過了多久,他像終於被劇烈的情緒激盪壓垮了,嘶聲吼道:“算什麼!這算什麼!路展鵬你這畜生,賤人!卑鄙無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季然泣不成聲,加上久未進食身心俱疲,終於徹底地昏了過去。
路毅成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走過去替男人解開了手腳的束縛,將他扶上床躺下。
昏睡中的季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在厚實的被褥間顯得格外脆弱。路毅成預感,經過這一次季然恐怕再也沒有那種衝殺復仇的心力了。這麼多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