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狠狠地將所有人的自尊和名聲都踩在腳下,也包括他自己。
可是,念想過後,他又開始懦弱,他害怕將自己剝皮抽筋,血淋淋的任人踐踏和鄙視,他還不想放棄最後那點可憐的自尊。
岑逸回到了舞蹈教室,他必須要找點事做做,必須要忘記一些不能記起的事。
此刻他只是一隻自欺欺人的鴕鳥,將頭埋在沙子裡去假裝看不見也聽不到。
黑夜與白天交替,天亮了,人聲漸漸充斥外頭的走廊。
岑逸喘著氣靠在練舞室的鏡子前,一夜無休無止的練習快將他累壞了,伸一伸手臂都是痠疼的。
好在這個小型練舞房是凱倫老師給他們幾個優秀學生獨自練習用的,因此平日裡並不會有人隨意進出。
“顧永梵,聽說你真的和那個木曉晨在一起了?”
“幹嘛?”
“打聽一下而已,誰叫你前陣子和岑逸走得挺近的?”
“是啊,你不是已經和他上過床確認他是gay了麼!還是,你真喜歡上他了?”
“夠了啊!和他上床那是因為和你們打賭!我可不是同性戀?聽清楚,我現在在和曉晨交往!你們少瞎說其他的。”
“你真的搞定那女的了?”
“不愧是顧永梵!”
後面的話岑逸已經不想再聽,他的右手緊緊握拳,而左手揪著自己襯衫的領口。一股窒息的昏厥幾乎就要將他吞沒,可他硬撐著瞪大雙眼,轉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岑逸,你究竟還為什麼要活著?
他問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遍一遍,卻無法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想勒死我麼?”岑逸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拍了拍禁錮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示意對方鬆開,“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這陣子都不能回家了?”
“我……”顧永梵抓了抓腦袋,湊上臉對著岑逸,“小逸,我和曉晨真的早就沒什麼了。”
“嗯。”岑逸笑咪咪地點了點頭,接著問,“你想說什麼呢?”
“你要相信我。”
“你認為我有不相信你?我什麼時候說過?”
“可是你關機……”
“我常常關機。”
“那麼……”
“你該走了。”岑逸推開顧永梵的腦袋,與他錯開視線,“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要是沒猜錯,J現在應該在門口死命地打電話催你。”
“你怎麼知道。”顧永梵無奈嘆了口氣,“我只能待幾分鐘,車子在門口等我。”
“快去吧,我沒事。”
“那你不要再關機了,還有,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別嘮嘮叨叨跟個老頭一樣,煩死人了。”岑逸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完牛奶我就去補眠,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顧永梵點了點頭,俯身給了岑逸一個goodbye kiss,這才戴好棒球帽和墨鏡,匆匆出了門。
喀噠,門被從外頭關上。
房間裡又只剩下掛鐘滴答滴答的搖擺聲,在寂寞裡落出水滴的響音。
岑逸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在心裡反覆琢磨著顧永梵之前的話:
“小逸,我和曉晨真的早就沒什麼了。”
“你要相信我。”
相信麼?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你便這麼急於澄清?
岑逸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吧嗒,椅子翻倒在地,他卻無暇多顧,一個箭步衝進洗手間,抱著馬桶狠狠嘔吐起來。
其實,多年前的那一日,他也是這樣,在練舞房裡忽然開始嘔吐。
緊緊抓著襯衫的領子,無法控制的開始一種近乎於乾嘔的狀態,彷佛要把膽汁和胃酸都一併吐出來才罷休似的。
吐完後,他趁著眾人上課的時間,隻身悄悄離開,並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而等到顧永梵再聽到岑逸這個名字時,已經是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事了。
那天,他像往日一樣正和事務所的夥伴在走廊裡,突然有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請問,你們認識岑逸麼?”
“聽說過,但不認識,我們只不過是在這裡學舞的藝人。”顧永梵身邊的一個人說道。
“對不起,打擾了。”來人禮貌的鞠躬後準備離開。
“等等,你是誰?”顧永梵攔住那人的路。
“我叫汪以翔,是岑逸的朋友,但是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聯絡上他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