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張紀諾第一次有了搶走人家兒子的錯覺。

「好,回去再說。我也不喜歡這裡。」易未名漫不經心用右手撐起了身體,體力似乎已經透支。他站起的動作才進行到一半,突然就停止了動作,連帶著使喚張紀諾的聲音都虛弱了不少。

「過來扶我一把。」易未名揚了揚手,張紀諾聽話地靠過來,他就伸手摟住張紀諾的肩膀,接著把身體重心轉移到張紀諾身上。

他扶著易未名從舊宅回到主宅,易籠聞訊趕來,只對易未名鞠了躬,就匆匆跑回主宅。

張紀諾搞不懂這兩主僕的神秘行徑,卻在感覺到沁到胸前的溼熱時頓住了腳步,然後咬著牙加快了腳步。

他才把易未名輕輕放到床上,一直站在房間一角待命的醫生就大步走過來,拿著剪刀剪開了那身貼身的暗色西服。

張紀諾記得易未名沒有紅色的襯衣,然而溫熱的液體卻染紅了肩頭的一整片。

他低頭,自己穿的淺藍色襯衣早就變了紫色,初夏時分貼在身上,居然帶著點涼意。

只是看著,都讓張紀諾痛得牙關發緊。

好不容易熬到重新上藥包紮完畢,醫生跟僕人都悄然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張紀諾一人,沒有人招呼他離去。

張紀諾看著易未名的倦容,多少有些慌亂。把他留下來是要他代為照顧家主大人嗎?但他一沒學過護理學,二算不上細心體貼的人,要是半夜出了什麼狀況是不是得再找醫生?

一時間也找不到有什麼能做的事,只能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坐在閉目養神的易未名隔壁。

床褥稍稍凹陷,如此輕柔的動作卻驚醒了易未名。

「我想睡一下。」易未名緩緩睜開雙眼,棕色的眼半睜著與張紀諾對視。「可是我身上好髒。」

「我現在馬上去。」張紀諾在電光火石間就懂得了易未名的暗示,他怎麼可能不明瞭幾個月來睡在他隔壁的男人潔癖有多嚴重。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居然會以這麼委婉的語氣……他還以為會直接收到他下達的命令。

然而他的屁股還沒完全離開床褥,微涼的手掌卻按住了他撐在床上的手。

「不先親我一下嗎?這兩個洞還挺痛的。」易未名皺起眉頭微抬下巴,慘白的臉色襯著蒼白的唇,讓曲著身半蹲的人徹底失了分寸。

以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張紀諾想。如果這種無所適從的心情叫做『關心則亂』的話,那就讓他繼續亂下去吧。

張紀諾以最緩慢的速度爬上床,一手撐在易未名身側,另一手扶著易未名的臉,顫抖送上嘴唇。

久違的觸感冰冷中帶了點鐵鏽味,只有內裡舌頭還有著同樣的柔軟和溫度。

被動地承受、或是說享受著張紀諾輕柔親吻的人,熱量與活力似乎都被流失的血液奪走,懶洋洋地半躺著,像塊被撕扯過的爛布。

「會很痛嗎?」張紀諾的唇貼著易未名的嘴角,輕聲問道。似乎再大聲一些,就會驚擾到他一樣。

「不會,你可以繼續。」易未名似笑非笑地吮了一下張紀諾的嘴唇,沒有受傷的手抬起來,輕輕摩挲他的後頸。

「您還是繼續使喚我吧。」以易家家主現在這種狀態,完全不可能構成威脅啊。張紀諾才不會怕被困在淺灘的水蛇。

張紀諾把易未名的手從自己身上取下來,到拿了浴巾沾水,給易未名全身擦了一遍,期間當然少不了被昏昏欲睡的人口頭騷擾。

等他第三次洗去毛巾上沾上的血跡,回到房間的時候,易未名已經偏著頭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張紀諾把半生赤裸的易未名塞進被子裡,然後換下了自己身上的髒衣服,調好鬧鐘,回到他第一次到易家來的時候睡的房間。

稍晚一些的時候,張紀諾被鬧鐘驚醒,帶著冰袋跟溼毛巾去到易未名的房間。

他推開房門的時候,易籠正站在床頭,替易未名蓋好被子。

張紀諾拿著快把他的手凍僵的冰袋,進退不是。他一眼就看到易籠頸側上那個明晃晃的吻痕,還是鮮紅的色澤,上面有著殘留的齒印,似乎連撕咬的力度用上。

他忍不住低頭望了一眼病得手腳發軟,似乎陷進了夢魘中皺著眉頭睡不安穩的易家主人,怎麼想也不覺得他還能有這樣的精力去吃溫柔可人的窩邊草。

易籠察覺到他的視線,突然反應過來,失措地抬手捂住外露頸側,摻雜著惱怒與尷尬的表情精彩得讓張紀諾目不轉睛。

「失陪了。」易籠匆匆離去,再次扔下張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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