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紀諾下意識地掙扎,然而肩膀卻痛得讓他冒出冷汗。
「稍微忍一下……」易未名在張紀諾的臉上親了一口,不顧趴在床上的人辛苦得快要窒息。「真希望你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基因。」
易未名又摸了一下他裸露的臀部,然後離開了房間。
其實張紀諾條件反射地想跟對方說一聲晚安,只是肩膀的痛楚讓他記起了自己的現狀。於是他只能自嘲一笑,找了一個對自己來說比較舒服的角度,閉上了眼睛。
「不把我當賣的,就是把我當成性奴了?」
接著,易未名扯著張紀諾去到書房。
聽說某人想請他當一天秘書,提高工作效率。但張紀諾並不認為他在場,對方就能秒速處理掉旁枝末節多得煩死人的工作。
張紀諾的手心有些溼熱,察覺到黏膩的手汗有可能會沾到對方手上,他拼命往後縮,想趁著易未名不注意掙脫他的手,卻在第三次嘗試時被用力握住了手掌。
「你幹什麼,嗯?昨晚喂不飽你?」易未名扭頭,看到一臉窘迫的張紀諾,片刻後重重地嘆了口氣。「到底有什麼事。」
「……我、我手汗很多。」張紀諾覺得在易未名視線的沐浴下,他那些不受控制的手汗分泌得更旺盛了。溼答答的感覺連張紀諾自己都有些厭惡,易未名又怎麼可能會不討厭……
張紀諾趁著易未名放鬆警惕快速地抽回了手,易未名皺起眉頭,卻沒有動怒。
「嘖,我又沒說討厭你的手汗。」這樣說著的易未名伸手摟著張紀諾的肩膀,力度大得似乎要把張紀諾按進自己身體。
在那隻手掌搭上肩膀時,張紀諾才發現,原來那些惱人的手汗,並不全是自己的產物。
易未名隨手推開了書房厚實的門板,張紀諾正詫異書房的主人居然沒有鎖上如此重要的地方,卻在下一刻就看到了表情木然地倒在辦公椅上的伊利亞,緩緩坐正了原本歪斜的身體,眯起眼睛抬起下巴。
原來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能將戰略重地交付,看來易未名很重視這位表弟。不、應該說是相當器用。
「瓦西里,今天怎麼……想玩辦公室play嗎。」比白種人還白上一倍的人雙手插袋,從椅子上起來,吊兒郎當地走到易未名面前,似乎是想伸手摸一摸張紀諾的頭頂。
按理說伊利亞比張紀諾還大上兩歲,以這種長輩對後輩的方式打招呼,也是無可厚非。只是易未名卻一手格住伊利亞還打算繼續往前伸的手,反手捉住然後推開。
「怎麼,嫉妒?你也趕緊找個人陪吧,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整天纏著我的管家大人。」
「你怎麼知道我沒人陪?」伊利亞悠然地收回手,眯起眼,伸出舌尖舔了舔似乎還殘留著什麼美味的嘴角。
張紀諾眼尖地察覺到伊利亞嘴角的毛細血管有些破裂,即使沒有被揍過,起碼也被用力地按壓過。嘴唇上也有些小傷痕,已經結了痂,看上去像是人類牙齒留下的痕跡。
不過要是說這一家人的物件都是野獸,張紀諾也不會覺得奇怪。作為一個白化病的患者還能長得這麼高大,隨便甩手就能在別人手臂上劃出一條血口子,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個奇葩。
當然這位毫不在意地任由血往外流,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新上任情人也很讓張紀諾頭痛便是了。
「不包紮一下嗎?」張紀諾湊近易未名的耳邊,輕聲問道,料想不到的卻是,易未名當著表弟的面扭過頭,就往張紀諾的唇上啄了一下。過於坦蕩的行為讓張紀諾尷尬地垂手直立,不敢回吻,又不敢把人推開。
「這麼淺的傷,等下就好了。」張紀諾曾經以為易未名很怕痛。他受槍傷的時候總是擰著眉,嚴肅得把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但只要一開口,就是不間斷的顫音,只要輕微的動作就能痛得咬牙切齒,每天都把張紀諾嚇得六神無主。
然而轉個身就笑眯眯地跟伊利亞下國際象棋、躲在書房上網,悠閒自在得完全不似傷患。
搞到最後,連張紀諾都分不清自己糾結是在生氣還是在心痛了。
「告訴你件事,不過你不準生氣。」大概是覺得時機恰當,易未名突然轉身摟住了張紀諾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肩窩,深深吸入一口帶著張紀諾氣息的空氣,小聲地用生硬的粵語跟張紀諾說了一句話。
明明都是華人,他們卻像約定俗成一般,總是用英語來交流。可能這是因為久居國外,已經西化的原因。易未名也會說粵語,其實張紀諾有些驚訝。
張紀諾有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