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燙死我了!”
岑莫連忙去廚房給他倒冰水:“趕緊喝一點降降溫!”
狄曉光哈哈的喘氣,眸光水濛濛的,頗有點飲弦欲泣的意思。
“不知道吹涼了喝嗎?”
“嗚嗚嗚。”
“嘴巴受傷了不能去參加真人秀,看阿威哥怎麼收拾你!”
“嗚嗚嗚。”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嗚嗚嗚。”
“再喝點冰水。”
周涵看著這兩人雞飛蛋打,一個忙著打電話聯絡阿威,一個捂著嘴巴嗚嗚嗚的口齒不清,真有種看家庭劇場的即視感。
只不過他自己仍然超脫在外:這裡不是他的家,他們也不是家人。
他自嘲的抿起嘴唇,其實他就連這種吵吵鬧鬧都有點……陌生。
從某種意義上說,不管地球的哪一個角落,餐桌都是家人間維繫感情的直屬場合。
但周涵的家庭生活一直缺失了這個內容,多年來,別說其他親戚,就算是母親周琳都沒給他正經做過一頓飯。
生活有時候就像一張大網,讓活在當下的人透不過氣來。當人的某一種應有的養分被剝奪,他就會用另一種形式變相獲得。
也許正是這樣,他才會對食物產生大於常人的*,而對人情看的很淡。
……
周涵從瓦罐裡又舀了一碗蟶粥,一氣喝光然後收起茶几上的碗碟筷勺,連瓦罐一起移到了廚房。
岑莫說的不錯,晚上已經吃了很多肉,喝點粥以後胃確實比較舒服。何況這粥做的香滑鮮甜,口感一點也不輸牛扒的濃重。
周涵模仿岑莫的習慣,做事前先轉過身去拿圍裙穿。完全沒理會客廳裡忙著喝冰水打電話的兩隻。
他一個人在廚房安靜的清洗了餐具,把多餘的粥打包放進了冰箱。
“應該買張餐桌。”他擦完茶几上的菜漬默默的想,“茶几上連三個盤子都放不下。”
把廚房洗乾淨以後,他又拖了地。
“好像抹布也應該多備一條放在這裡。”他點點頭。
當週涵收好垃圾放到門外時,岑莫終於從樓下回來了。
剛才把嘴巴燙傷的狄曉光送去樓下等著的阿威哥車裡。狄曉光不例外的被阿威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帶岑莫都被殃及了。
比賽開始在即,如果因為嘴巴受傷嚴重而被別的藝人取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是知道岑莫一向和狄曉光交好,他都要懷疑今晚的事故是不是故意的了。
狄曉光坐進車裡,不好意思的對被自己連累的岑莫揮揮手,走了。
岑莫這才解脫出來。
他慢慢轉身,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這是一個隱秘的、惡作劇得逞般的勝利笑容,稍縱即逝以後他依然是個溫和無害的青年。
他搓搓手,方才抓過冰水杯的手指還在發涼……
狄曉光其實並沒有被燙的很厲害,明天就沒什麼事了,這個岑莫很有經驗。
瓦罐的粥盛出來時攪過一遍實際上已經涼了很多,倒是燙傷之後馬上喝冰水,雖然可以抑制流血,但短時間內也會加劇傷口的疼痛。
尤其是裡面放了鹽的時候。
疼痛讓人不適,再趁機誇大其詞的抬出不能參加比賽的後果嚇一嚇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他去醫院了。
……岑莫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做,不過當周涵答應留下來,他就在一直想怎麼樣才能讓狄曉光自動離開。儘管最後這個方式有些不怎麼光明正大。
……
“咦,你都洗好了?”岑莫走進房間,客廳的茶几已經一塵不染,廚房也被擦的光可鑑人,他張大了嘴巴,“我的天!”差點忘記男神的人=妻屬性。
周涵放好垃圾袋關上門,解下了圍裙。
“你吃飽了嗎?”岑莫拉開冰箱門,看到粥被妥妥的封在保鮮盒裡。還有沒處理完的佐料之類也都好好的躺在原先的格子裡。
“又讓你洗碗了,不好意思。”岑莫歉意的說。
“嗯。”周涵走到客廳拿起自己的外套。
岑莫馬上急了:“你要走嗎!不是說晚上留下來嗎!”
周涵:“……”
岑莫:“不要走,現在沒別人了。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拿什麼作品去參加比賽……”
周涵:“……”
岑莫:“我……我還做了椰子糕在冰箱裡冰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