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突然有了新思路,近水可救遠火,所以明知可能性不高他也要努力遊說陸雪嶺。
“一個班有五十幾個人,咱們班物理好的也沒幾個。如果你用功一個月,我是說廢寢忘食的程度,我不信你進不了。”
陸雪嶺推開桌子坐直,正朝林籟轉過身:“理1肯定胡菊芬帶吧?別說我考不進,就算進得了你覺得我會去嗎?”
這理由簡直太充分,林籟頓時啞口無言。他像小朋友吹肥皂泡,泡泡還沒離開塑膠棒的小孔就直接破了。
陸雪嶺原本想在學習的話題上,按某人的指示對林籟盡一下奉勸的“義務”,不想竟引火燒身,也被林籟搞壞了心情,無意再搭理他了。
或許是被陸雪嶺說丟了面子,當天林籟的拖延症不治而愈,把所有的作業在放學前就解決了。陸雪嶺毫無自覺性,拿過他的作業本就開始選擇性地抄。
自從運動會那天之後,林籟沒再遇見過王樂樂,連走廊裡的偶遇都沒有。他在意王樂樂選了什麼學科,又不方便直接衝上去找他。委婉地找了不相干的同學問了,知道王樂樂選政治,心裡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他想王樂樂這次可以甩掉物理化學,實在是撈到大便宜了。經常有這樣的事,兩個成績高低顯著的人同時進入文科班,結果分數馬上可以反過來。這也是有能力讀理科的人不願碰文科的原因。
王樂樂的語文一直挺過得去,現在英語也提高很多。一旦他可以不碰理化,拿本政治書死記硬背一下,數學難度又降低……如果他就這麼山雞變鳳凰了,林籟想來想去都覺得有點不公平。
他現在有截然相反的兩種想法,一是這次期末一定要比王樂樂高,
否則將來文理分班後,想贏也贏得不徹底。另一種想法卻是,考得比現在更差一點,說不定能和陸雪嶺進同一個物理班。不過這風險有點大,因為每年靖成中的高三都有四個以上的物理班。
兩種想法在他的腦子裡互相搏鬥,最後第一種想法佔了上風。林籟絕望地想,就算RP爆發再和陸雪嶺再進同一個班又怎樣呢,能保證他們還是同桌嗎?他怎麼面對掉出一班的閒言碎語?一年後還不是要分道揚鑣?
所以還是乾死王樂樂算了。林籟想,自己還不是無藥可救,還是想要前途的。
☆、噴你一臉
林籟是打算認真些了,但情況卻不如他自己預想的好。他週末在家自己拿了一套數學模擬卷做,一路做下來沒有遇到特別大的難題,心裡還覺得輕鬆愉快。但是回頭一對答案,卷面上一片紅,錯得悽慘,簡直把他搞傻了。
咬著筆桿重新審題按計算器,他把錯得題都看了一遍,發現都是死在疏忽大意上。這其實不稀奇,林籟近來的考試出錯大抵如此,奇怪的是他從小考試都不是一個容易粗心的人。但學習態度一旦不認真,題目貌似也就會鄙視你。
很不甘心地扔了筆,林籟向後倒在了床上。他媽媽本來看兒子終於又肯關房間裡複習,非常高興,切了一個西瓜準備犒勞他。捧著果盤進了房間,卻看見他躺在床上裝死,立刻很憤恨地放下西瓜開罵。又一眼看到桌子上攤開的練習書,全線飄紅,他媽是文化人,看得懂訂正的低階錯誤,放下書就罵林籟是“小畜生”。
林籟本來就心煩,於是雄風大展把他媽轟了出去。他媽知道是前陣子的家庭事件影響了兒子,本來就內疚,於是屈服林籟淫威,老實去做飯了。
林籟施展完畢,再次倒回床上。這會兒,他對自己剛才的咆哮感到了一絲後悔,覺得他媽挺可憐的。鬱悶地躺了一會兒,林籟坐了起來,他想王樂樂這會兒肯定還在看書,自己就是那隻兔子,躺著讓烏龜超過去了。
期末考的成績下來,林籟並不滿意,因為他並沒有一躍回升到原本的第一梯隊。在他感覺自己挺認真地複習了一個多月後,他的年級名次才往上爬了十名,變成了二十三。這讓他第一次感到身邊的同學不可小覷。
無論他成績下滑得多厲害,在這次拿到分數之前,他仍然覺得除了學習委員外的所有同學都是笨蛋,他自己只是不用心,暫時落後了一下。畢竟他從前領先得太輕鬆了。可是現在他有點受打擊,因為認真了還是屈居笨蛋之下,真是有點恥辱。
好在除了他自己,並沒有人知道他最近態度認真了一點。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王樂樂這次也砸了,聽說是年級二十五。當然林籟覺得這對於王樂樂來說已經很好了,上次的十三名絕對是哪裡搞錯了。
雖然他的確是說到做到贏了王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