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而Hester則換上了像模像樣的運動衫。兩人都梳洗完畢了。
“那,就開始……”蘇冬至話沒說完只聽Sean一聲:“慢著。”
在朝陽下,身材修長的美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單片眼鏡,似是溫柔地笑了笑,說:“既然大家都想晨練,那不如練些適合自己的專案,這樣才比較有意義,是不是?我這裡有一些針對你們身體特點和弱項指定的晨練計劃,不妨試試看。”
蘇冬至忽然覺得朝陽下大家的臉都是亮晶晶的,只有那該死的醫生是黑色的——其實他早就計劃好了要讓每個人都來吧!該死,被算計了……
***
從那日以後,蘇妙妙每天都會樂呵呵地叫她“娘”起床,而未來的“毒”的元老們,開始了悲慘的“早睡早起,晨練好好”養成計劃。
至於習慣戴耳塞睡覺的杜拉維迪斯則一直幸福地睡到自然醒。
關於“娘”的問題,事後蘇冬至也有問過蘇妙妙這樣叫自己的原因。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掌握中文的孩子被特許用日語解釋道:“醫生教我認字的時候說,娘就是媽媽,可是妙妙沒有媽媽了,就只有要你當娘啊。”會在自己睡不著時笨拙地念童話給自己聽的人,會在自己表演舞蹈時傻傻地被自己拉著一起轉圈圈的人,會在自己嘟起嘴巴時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頭的人,一直都是蘇冬至,也一直都只有蘇冬至啊!
在自己即將被黑暗吞沒的剎那,用柔和的光芒將自己包圍的人,是他。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天使,自己的神,自己的天下。
“孃親問題”在當事人的默許下,告以段落。
***
自從蘇冬至默許了蘇妙妙對他“娘”的叫法之後,展初辰就變著法兒逗蘇妙妙開心,妄圖讓她管自己叫“爹”。無奈從未成功。
這日,蘇妙妙從書房裡出來——才在Sean那裡上過課——沒見到死纏爛打的展某人,有點兒意外了。她拍了拍粉桃色的小蓬裙子左看右看,確實沒人,便走下樓去。正要找展某人的時候,她發現那個男人在看電視。
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雙眼中充滿了她無法理解的東西。這男人把心思藏得太深太深。他可以在對一樣東西最喜愛的時候將它拋棄,也可以在最享受的過程中找回自己。他甚至可以在最執著的時候放手,然後靜候那少年回頭。
他從沒展現過自己的實力,或者說他表現出過某方面的才華;卻沒有讓全能的自己出現。還不到時候。他還不能放出光華,照耀四方。
蘇妙妙是看不懂這些的。
但她的父親是麻生秋人。她是麻生鵠和麻生鶴的妹妹。
所以,即使她才五歲,也感到展初辰的不同尋常。這男人,或許比孃親還要厲害也說不一定……
展初辰用極罕見的專注神色,用滿含自豪、驕傲、擔憂、不安還有無奈的目光注視的電視機在播些什麼呢?是新聞直播。
“……現在插播一則新聞。十分鐘前,位於千本大街的祥安大廈發生一起爆炸事故,樓體由頂層開始炸裂,幾乎是一層連著一層被毀。估計樓內人員生還可能性不大。警方認為,此次事件系人為爆破造成,他們正準備進入殘樓樓體開展調查工作。”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展初辰頭也不回道。
“你背後長了眼睛吧?”真是,這樣也被他看到。
“大概。”
兩人難得沒有開玩笑,也沒有打鬧。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電視機。蘇妙妙隱隱感到,這人在等待什麼。
三小時後,電視中播出了另一則直播。
“……現在插播一則新聞。據最新訊息,國內恐怖組織赤軍已發表公告,聲稱三小時前的祥安大廈爆炸事件是他們為要求政府釋放被捕的赤軍戰士所做的危脅。公告還表示,今後將會繼續發生此類事件,直至戰士們重獲自由。”
“公告中所指的赤軍戰士是指半月前被捕入獄的山本俊夫,以及上星期在池袋被捕的佐佐木一郎等二十一人。
“但是,據反恐組一名成員表示,本次事件中樓體爆破的技術含量極高,並非現在的赤軍所能達到的。但若是這次事件真是赤軍所為,就表明他們的武裝力量有了極大提升,反恐組的任務將會更加艱鉅,國家也將提高警惕。
“而另一位……”
“呵呵……回來了,醫生醫生,Hester~大家……你們看人家這次做得如何呢?”Derek進了門便開始叫著鬧開來。但顯然,大家已經習慣他的“勾引”——吵得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