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改成抱著左臂。終於想幹掉我了?往下看去,金髮的高挑小姐在憤怒地說著什麼,手裡的裝飾槍被奪下。也幸好只是把裝飾槍,不然這麼近的距離只怕他肩胛骨都要碎掉。
那女人是教父的未婚妻。
她想進這小洋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但樓下保鏢不放行,她幾次用未婚妻的身份來胡鬧。後來保鏢由她去,不管這事了,她到底還是沒能如願:樓下除了保鏢、紅外線之外,還有帶密碼鎖的門,磁卡、密碼、教父的指紋,少了一樣都別想進入。連每天送飯的廚娘都只能由一個小窗遞東西進來,更別說其他人。
樓下的保鏢被要求,或者說是危脅,不許向教父吐露半個字。今天的事誰敢向上頭報告她就要誰死。完事小姐拍拍屁股走人,保鏢們想她一個女子,沒拿過槍,哪會有準頭,杜柏依又沒有出聲,都沒想到樓上的人中了槍。見男人已經進屋,保鏢們便撤去了樓下的充氣軟墊。
杜柏依重重地倒在床上,子彈沒取出來,傷口在疼,血流個不停。被銬住的雙手如何也完成不了自救。那麼,就這麼死吧。他努力地讓自己平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也遮去那驚心的,大團大團的豔紅印記。
他認真地閉上眼睛,臉色慘白,神情卻安詳無比。
***
到半夜裡,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左背上疼得火燒火燎。他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看來老天還是幫了他一把。平臥的姿勢壓住了傷口,止住了他的血,使他不致因失血過多而死。
他掙扎著坐起來,在身上披了件外套。淡淡的月光下,床單上的血跡是乾涸後特有的暗紅色,仍豔麗地綻放著。
床對面的鐘在滴滴答答地走著。杜柏依拉開床頭燈,昏暗的光裡他看到現在是凌晨三點。今天,就是教父與那位小姐舉行婚禮的日子。她也太心急了,或者說是太閒了,結婚儀式舉行的前一天居然還有時間來給他一槍,真是精力旺盛啊。今天,她就是漢的妻子了……
他垂下睫毛,又溼了眼角。
一聲溫柔的“柏依”響在耳邊,他想自己出現了幻覺。蘇冬至不可能,也不會出現在戒備森嚴的這裡。
又是一聲輕輕的“柏依”。
他終於忍不住低頭。離床最近的窗戶開啟,那少年站在窗臺上,一手扶著窗框,一手插在衣服口袋裡,風揚起他黑色的風衣,如一隻凌空御風的鷹。
少年粟色的發在月光下閃著金銀混雜的光。他跳下來,一步步走近,看著坐在床上美麗脆弱的男人,淡淡地嘆息般地問:“他……對你不好嗎?”
“……冬至!”看似堅強的傢伙抱住比自己矮了個頭的少年,放聲地哭了出來。直到這時,蘇冬至才看到他背後那一片血汙的左肩。
蘇冬至難得地多話起來。他說:“柏依。直升機不方便,動靜太大,所以我這次是偷了教父的車才混進來。毒幾乎全員到齊。樓下的看守被我們擺平了,留在外面的人有我的駭客,對這裡的監控系統做了手腳,畫面會一直重播一小時前的情況。樓下現在就有車,上車後我們就出去,留在外面的人會接應。——我說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柏依,我們回家。”說著這話的時候,少年的手指緊緊地扣著血跡斑斑的被單,骨節泛白。他原本只是想來看看。真的。他只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他不該用計將他送回教父身邊。
杜柏依輕輕點頭。
蘇冬至抱著杜柏依——他比以前實在輕了太多太多——用Chris弄出來的自動升降繩向地面降去。還有半米就要到地面了,不遠處驟然一聲槍響!蘇冬至本能地向後一仰,只覺得脖子上火辣辣地疼。那顆擦著他脖子飛過的子彈擊到牆上,濺出幾點火星。千鈞一髮的時刻,蘇家人的本能讓他鬆了手,抱著杜柏依滾到地上,貼著地面趴好。一排子彈從他們剛才待著的地方掃過。
“是巡查的警衛!”Hester從樓下停著的車裡鑽出來,指揮手下的人:“快點做掉!”
Chris從另一輛車裡躥下來,扶起地上的二人:“老大快來,這邊!”
這次蘇冬至讓Derek偷了教父的車,由Chris進行了改裝,本來計劃是如果有必要,就兵分兩路逃,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是對的。隨他進入這裡的是Hester、Owen和他們行動組兩名好手——坐在另一輛車上,而與他同乘的則是Chris和一名numbers。汽車很快發動,衝了出去。
槍聲驚動了教父的守衛者。蘇冬至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向後看,已經有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