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買盒飯吃。
覃松雪不痛快了,陳恪之能不知道嗎?
於是陳恪之跟他爸一說,陳父大手一揮,說覃柏安你們直接來我們家搭夥得了,三個人是一頓,五個人也是一頓。
這幾年因為陳恪之和覃松雪的關係,兩家人原本就和諧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跟真正的親戚似的,覃父在給了每月五百塊的伙食費之後帶著覃松雪大大方方地開始在陳家蹭飯。
而搭夥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覃松雪和陳恪之徹底膩在一塊兒了。
剛開始覃松雪吃完飯還回自己家練字寫作業,後來時間一長他放學就直接去了陳家,跟著陳恪之吃飯然後練字,練完字跟著陳恪之去做作業,做完作業就睡在陳恪之那兒。
時間短覃父還沒察覺什麼,時間長了,躺在床上想到整個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覃父就有一種孤家寡人的錯覺,每到這時候他就特別想打覃母的電話。
“喂,興敏,睡了嗎?”覃父看了看錶,晚上十點,應該剛上床。
“快了。”覃母在那頭說道,“有事嗎?”
“沒,七月份省城有個展,我想來看看,順便帶球球來看看你,他昨天跟我說想媽媽了。”覃父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
“行,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們……你那邊有蚊子?”覃母聽到了響聲。
“是啊,客廳沒點蚊香……”覃父說著又往腿上拍了一巴掌。
“你先去睡吧,塗點花露水。”
“那我掛了。工作莫太累到自己,注意休息,現在天氣熱但是也要喝熱水,別沾涼的,對身體好。”
“嗯,我曉得了。”
每次通話時間都不長。兩個人工資有限,何況覃父還得存錢以備上學之用,長途話費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覃母為了省錢專門去買了一張電話卡,一分鐘只要一毛錢,就是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得去公共電話亭不太方便。
暑假去省城的事情是陳恪之跟覃父提的。
一方面他很久都沒有見到爺爺奶奶了,另一方面覃松雪想他媽,每年的展覽差不多也在七八月份,一石三鳥,這次的出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生活沒有什麼大的起伏,於是時間一晃就到了七月。
陳母帶的高三班畢業了,有了一個長達三個月的假期,陳父和覃父請好假,託人在火車站買了五張硬臥票。覃父原本想買硬座省錢的,可照顧到覃松雪還是買了硬臥。覃松雪人小還能享受到半票待遇,陳恪之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年前的時候他身高就突破了一米四,陳父也不是投機倒把的人,沒讓陳恪之縮脖子,結果一家人都是全票。
那時候買火車票一起買的話還是連票,五個人都在一起,不像現在鋪數是隨機的。覃松雪第一次坐火車,還是裝了空調的新車,在車廂裡蹦來蹦去的,別提多興奮了。
但樂極生悲這個詞似乎就是為覃松雪量身打造的一般——火車剛開動沒多久他小臉就白了,坐在陳恪之的鋪位上萎靡不已,覃父納悶這小子不會暈火車吧?這話還沒在他腦子裡轉個圈呢,火車換軌道的時候顛了幾下。
“蟈蟈,我肚子不舒服……”話音未落覃松雪哇地一下就吐了陳恪之滿身。
陳恪之:“……”
覃松雪上車之前吃了冰棒、蛋糕和綠豆粥,吐在陳恪之的白衣服上那叫一個五彩紛呈。蛋糕在胃裡消化了一些,如今被覃松雪吐出來散發出的氣味自然不用多說。
陳母眼疾手快地把垃圾桶拿過來套個塑膠袋放在覃松雪跟前,陳恪之和覃父扶著他對著垃圾桶道:“把東西都吐裡邊。”
覃松雪吃的東西太多,吐了幾分鐘才吐乾淨,覃父把塑膠袋捆起來扔到大垃圾箱裡面去了,陳恪之把覃松雪交給陳父,立馬把身上衣服給脫了。
覃小王八蛋是假愛乾淨,陳恪之是真的。衣服被吐成這樣,就算陳母給他洗乾淨他以後也不會穿,乾脆拿著髒衣服跟在陳父後面去廁所那邊扔。
硬臥的小車廂還是相對獨立的空間,氣味沒怎麼散發到別的地方去,所以車廂裡的人並們沒有太大意見。
覃松雪漱完口後精神不濟,覃父把他抱到中鋪上,覃松雪嘟囔著要和蟈蟈一起睡,覃父怕他鬧就把他放在了陳恪之的鋪位上,和陳母調換了車票。
因為覃松雪一直睡著,所以因為繞了路長達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顯得不是特別難熬。到了大的車站的時候停留的時間比較長,陳恪之就拿了本第一卷,還只是剛開頭,這一本難度比難得多,為了瞭解每個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