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覃松雪打斷道,“你別告訴易叔這事兒,我不想讓人知道,我還是自己處理吧。”
高丞曦恨不得衝進去打得陳恪之半死,但年少時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動勁已經被人生閱歷磨得一乾二淨,覃松雪已經發話,他就不能替他出頭,只得發動了汽車,往別墅的方向開走了。
覃松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自言自語道:“已經收盤了啊……”
高丞曦沒聽清,問他:“什麼?”
覃松雪眼神閃爍:“沒什麼,過了三點,收盤了。”
高丞曦想問他,你怎麼現在還在看股票,但沒說出口,覃松雪肯定是在計劃著別的事情。
到了別墅所在的小區,覃松雪自己下了車,跟完全沒事兒一樣,平靜道:“你先回去吧,易叔還等著你呢,我沒事的。”
高丞曦欲言又止,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妥協了:“行,你自己拿把握吧,覃老師……”
“沒關係的,我都要三十了,這點事兒還搞不定麼?”覃松雪無所謂地笑笑。
“那我先走了。”
“拜拜。”
時間接近晚上八點,家裡非常安靜,覃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覃松雪進來有些吃驚。
“今天回來了啊?”
覃松雪點了點頭:“爸,我去寫幅作品。”
“這麼晚了還寫?”
“嗯,突然知道下次展覽寫什麼了。”
覃父沒有反對他,如果靈感來了,完成一幅作品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於是問道:“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覃松雪擺擺手說:“不用了,爸,我一個人就行。”
進了書房,覃松雪隨手反鎖了門,又深吸了一口氣,開啟覃父的硯臺蓋子,裡面還剩下很多沒有用完的墨汁。覃父用的是油煙墨,一開啟蓋子特有的清香便撲面而來,覃松雪聞著又覺得胸口開始發疼。
他的筆筒就放在旁邊,洗乾淨的灰色羊毫靜靜地豎著,這支筆他不常用,因它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