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夏還是不為所動,僵著臉看向窗外。
“夏夏,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啊?我都認錯了。”
“我永遠都不原諒你!”蘇逸夏走到床邊坐下,抓起枕頭就扔過去:“你滾開!”
顧梓笙接住枕頭,捱了過去坐下:“我不滾!要滾你也跟我說清楚了再滾!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承認我騙了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可是我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當初你考一中,不也沒告訴我嗎?”
“這能比嗎?”蘇逸夏氣呼呼地搶回自己的枕頭,在顧梓笙頭頂上砸了一記:“你害我白哭了多少回你知道嗎?那天!高考完那天,你看著我哭得那麼慘你都不說!你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當初我要去A中,你哭了嗎?啊?你要哭我肯定告訴你!靠!你……”蘇逸夏氣急敗壞地站起來,繼續用枕頭攻擊手無寸鐵的顧梓笙:“你!這個!無聊!的神經病!”
顧梓笙擋著枕頭的襲擊,說:“我真的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我……哎,夏夏,別打了……”
蘇逸夏打膩了,扔下枕頭把顧梓笙揪起來,伸手掐著他的脖子拼命搖晃:“我恨死你了!你說你怎麼這麼討人厭啊!”
顧梓笙被搖得頭暈眼花,艱難地說:“夏夏,我要暈了……哎喲,真的……”
蘇逸夏放手,顧梓笙大口大口吸氣,揉著脖子說:“夏夏,你就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
蘇逸夏定定地看著顧梓笙,臉上怒意淡了些,卻又浮上一層憂鬱的顏色。
“我值得嗎?”
語氣轉得太快,顧梓笙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什麼?”
“為了我,放棄你最大的願望,這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值得嗎?”
“這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我樂意,當然就值得了。”
“你會後悔的。”蘇逸夏垂下眼,心裡溢滿了苦澀和悲傷:“只是分開四年而已,何必要用前途去換。”
“你胡說什麼啊?”顧梓笙莫名其妙,但是看蘇逸夏的表情他就知道這次真的鬧大了,蘇逸夏貌似跟某些問題糾結上了。
“R大不是你的夢想嗎?你不是卯足了勁兒要去嗎?不是說再辛苦也值得嗎?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為什麼要這麼兒戲?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你怎麼可以……”蘇逸夏說著說著哽咽起來,他氣的不是顧梓笙騙了他,而是顧梓笙根本沒有徵求他的意見,就為了他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他揹負不起,也不能接受。
“夏夏,我是認真考慮過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後悔。”顧梓笙怕蘇逸夏再哭,心疼地抱著他說:“我知道我這麼做讓你壓力會很大,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不要說四年,就是一年也不想,真的。”
蘇逸夏的手攀上他的後背,依賴地靠著他的胸膛,聲音裡都是疲憊:“現在說不後悔,太早了。”
“夏夏……”我要怎麼跟你解釋,才能讓你明白,沒有人能比你更珍貴,沒有事情能比你更重要?那時候,我心裡是多麼期待你能開口挽留我,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決定留下。可是你什麼都不說,明明傷心,明明不捨得,卻強忍著什麼也不說。你可以為了我委屈自己,我為什麼不能為了你,也為了自己去爭取幸福呢?
“梓笙,你太傻了。”蘇逸夏小聲地嗚咽:“不值得的……”
“你才傻。”顧梓笙捧起蘇逸夏的臉,細細地親吻:“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這麼折磨自己算什麼?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你的……”
“我的什麼?”蘇逸夏悶悶地問。
“你的……”顧梓笙憋紅了了,說:“好哥們兒!”
蘇逸夏被這句話逗得噗地笑了出來,捶了顧梓笙一拳,說:“你別得意,我還沒原諒你,從今天開始,不準在我房間睡覺,不準親我,不準跟我那啥!”
顧梓笙哀叫一聲,說:“夏夏,咱媽都說了,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就別……”
“閉嘴!”這次是真的吼出來了,臉還很紅很紅。
蘇逸夏和顧梓笙和好了,媽媽們也鬆了一口氣,雖然總覺得這倆小孩有點詭異,但是兒子大了,就算管也管不住,還是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顧梓笙知道蘇逸夏雖然不跟他鬧脾氣了,可是心裡還是有個疙瘩,認為他是一時衝動昏了頭才做出這種無可挽回的錯誤決定,總是在不經意間皺起眉頭嘆氣。顧梓笙心疼,卻也無能為力,只好讓時間證明,他是認真的,他不但不後悔,還很樂在其中。
只是,